毛儿盖是个农牧区,土地肥沃,青棵比较多,蚕豆长得很高,藏民养的牦牛也不少,部分缓解了红军部队的缺粮情况。
红军在毛儿盖地区筹粮:
为了穿越草地,筹粮显得更加重要。全军上下按照统一部署投入了紧张的筹粮工作,一是以连排为单位,分别到各村寨去向藏民收购;二是征收土司、喇嘛的部分粮食,迫不得已时才武装筹粮;三是自己动手收割青稞。
1935年7月,红军陆续到达毛儿盖地区。毛尔盖是周边藏族地区最大的村落,当时大概有三四百户人家。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加上国民党反动派出没无常地搜刮抢劫,存粮并不太多。这期间,去达盖方向的红军买到了九驮青稞,去西北方向的买来了几头牦牛,这就算是最大的两次筹粮收获。
过草地如果以每人每天1斤粮食计算,10万红军要带足15天食粮,就需要150万斤。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经过大约一个月的紧张筹粮,仍没有达到每人带15斤粮的要求,最多的能有8斤至10斤,一般的有5斤至6斤,有的只有3、4斤。因此,红军一方面向藏民请教尝百草,辨认无毒可食的野菜,供过草地时采用;另一方面宰杀马匹、牦牛,做成肉干以备食用;还带点烧酒、辣椒或辣椒汁御寒。
这时不得已便收割地里还未完全成熟的青稞麦。有些地的主人不在,红军便在田里插上木牌子,上面写着割麦的数目,并且请藏民拿着牌子向后面的红军部队要钱,或作为将来向红军算账的证据。
2002年初在毛儿盖山寨一户牧民家发现了当年红军留下的一个木板借据,是一块长96厘米、宽19厘米、厚2厘米的木板。借据写到:“这块田里割了青稞200斤,我们自己吃了,这块木板可作为我们购买你们青(稞)……归来后拿住这块木板向任何红军部队或苏维埃政府都可兑取……在你们未兑得这些东西前,请保留这块牌子”,落款是“前敌总政治部”。(2002年5月21日《四川日报》报道)在松潘县文管局保存着这张特殊的“借条”。2013年,我在松潘看到中共松潘县委的宣传材料上有这块木板的照片。
收割没有完全饱满成熟的青稞麦,吃上几把又鲜又嫩的生麦粒儿,味道甜丝丝的,但不细嚼慢咽,整粒吃下去也不好消化,即使煮熟了吃,吃多了肚子发胀,很多人都闹起胃病来了。为了筹集粮食过草地,红军把这种收割回来的青稞穗子先用炉火烘烤一番,然后再用木板或石片搓去皮壳,脱出半生不熟的麦粒儿,在锅里煮熟吃。最好的办法,是把青稞粒搓揉出来,用手磨和水磨推碾成面粉再炒熟,这就是干粮炒面。但因为青稞麦里含水分多,外皮又过分柔韧,有时无法磨成面粉,加工制成炒面。
李湘涛在《星火燎原——筹粮过草地》中写到:“来到毛儿盖,没有吃的,就到山上去采蘑菇、挖野菜充饥。”“藏民成群结队地端着糌粑,前来慰问我们。连长吩咐司务长收下大娘的米粒,给了大娘三块白洋。”
刘文章在《星火燎原——一袋干粮》中写到:“部队到了毛儿盖,上级决定在这里筹粮,准备过草地,可是由于部队多,粮食少,每人只分了三、四斤麦子。大家都把它看成宝贝,缝个小布袋装起来,走路带着它,睡觉枕着它。谁心里都明白,这不仅是三、四斤麦子,而是自己的生命啊!”
红军指战员们每人只带着极少的、万分宝贵的粮食离开毛儿盖,踏上了荒芜人烟的茫茫草地。
这段历史,我父亲(当时他是四方面军战士)不止一次提起。那时,他们最高兴的是发现喇嘛寺里藏的粮食,可以一包一包地背出来;而下地收青稞,则原始许多,没有镰刀就用手拔,把青稞粒搓揉下来要小心翼翼的,而要把青稞粒弄熟,锅太少,有时只得把青稞粒放在石头上,然后火烧石头烤熟青稞粒。
我们站在高坡上,整个毛儿盖尽收眼底,这就是当年为红军提供了粮食、肉干、野菜的大地。
8月21日,红军右路军从毛儿盖出发,其行军序列是:第一军(一军团)在前,四方面军的第四军、第三十三军和前敌总指挥部居中(毛泽东、张闻天等中央领导多数和前敌总指挥部一起行动),第三军(三军团)殿后(周恩来、王稼祥随三军行动,且都有病,周恩来病的还十分严重。军团长彭德怀命令宁可丢弃一些装备也得抬着他走,结果是迫击炮连埋掉炮,抽调小伙子组成担架队抬着病中的中央领导过草地)。渺无人烟的茫茫草地大约600里,历时6、7日得以通过,到达班佑、巴西、阿西地区,等待左路军前来会合。
我们离开毛儿盖索花村,追随红军的脚步,继续往草地方向开进。
毛尔盖·桑木旦著有《藏文文法概论》、《藏文语法评论》、《藏族史·其乐明镜》、《因明学入门》、《藏族文化史》、《格萨尔其人》、《诗学明析》、《妙音声明学注解》、《梵藏对照词典》、《梵文书写及注释本赞语》、《关于书信的十个问题》、《儿童字典》、《隐语、谜语辨析》等近20部专著和数十篇论文。毛尔盖·桑木旦(1913-1993),四川省阿坝州松潘县人现代著名藏传佛教高僧,藏族语言、宗教和天文历算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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