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人:宋小雅
年龄:38岁
受教育程度:大专
婚姻状况:1988年结婚
健康情况:1989年生育、有流产、宫外孕史
职业:公务员
个人档案
我有限的、短暂的青春岁月不断地被这些恼人的事件所打搅,让我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咽不下的是,我没有从夫妻生活中得到什么快乐,却一次次为此走上手术台……女人的呼喊女人的血,在这里看到的太多了。这里的事情也许很少为外人所知,女人们在这里痛苦的经历,谁出去之后还会述说?
十万火急宫外孕
好像一只正在奔跑的兔子我一下掉进了白色的陷阱里。我躺在病床上不敢乱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套,医院里那种特有的味道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弄得我心里更加紧张。
“28床,你怎么了?”相邻的病友问我。
我稍一愣,才反应过来,28床就是我:“医生怀疑是宫外孕。”
“宫外孕啊!可危险了!弄不好要命的。你可得当心点。”隔床的一位年纪大的病友说。
一听这话,我鼻子一酸,眼泪跟着就轱辘下来了。想想我自己,打从结婚过来这几年就没有消停过,这怀孕啦,流产啦,折腾得都快搭上小命。结婚当月就怀孕,说是“坐床喜”,其实我一点也不喜,和先生各住各的集体宿舍,首先发愁生下孩子没地儿养,就是因为怕做流产才犹犹豫豫月份大了,不得不生下来。谁知其后一发而不可收,一而再,再而三地怀。吃药,反应大,对着马桶吐得起不来。带环,带环也怀。避孕套效果好吧,先生认死不用。说一戴上那东西,立马“疲软”。说起来带环还有一段血泪史,头一次带环,出血,哩哩啦啦总有。上医院看,医生说,“不适应,过一段就好了。”过了3个多月了,血越出越多,人也只剩下80多斤了,回老家时妈妈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就请了一位在当地有名的妇科大夫给我把环取了,还得清一次宫,跟做流产手术差不多,大夫说,清出不少陈旧积血。我妈拿鸡蛋红枣炖桂圆猛给我补,蜡黄的脸上,才时不常地现出一点红晕。
我有限的、短暂的青春岁月不断地被这些恼人的事件所打搅。让我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咽不下的是,我并没有从夫妻生活中得到什么快乐,却一次次为此走上手术台。每次怀孕流产,不光是身体受亏损,精神上也饱受折磨,害怕、担忧、烦躁,还一肚子委屈没处倒,情绪沉郁到最低点。这些事故的另一个后果是,导致我对夫妻生活毫无兴致。每一次都担心吊胆,现在想来真是辜负了大好年华。就那还保不齐会有哪次失误。有一次我去北京262医院做早早孕流产术,给我做手术的老大夫叫她的助手:“你快来看,这是典型的子宫前倾,她是高产型的。”当时我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听了这话脑子里立刻现出一窝挤挤拥拥的小猪。
为了减少高产的数量,我只好再次冒险带环,没想到这次更糟,子宫里呆不住,跑到这子宫外去了。直到躺在床上,我对宫外孕这个词还觉得陌生又遥远。对陷入失去自由的现状感觉亦真亦幻。医生的紧张态度弄得我也跟着紧张,搞不清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我被特殊看管起来,不能回家,立刻住院。送到病房里还不断有医生来看望我,我被郑重地告知:“绝对卧床,不能随便走动。”
“能上厕所吗?”我问。
医生很严肃地说:“能去。但是站起来的时候要慢,大便不要用力。不管什么时候肚子疼时立刻叫大夫。”
我住的病区是市妇产医院的计划生育病房。但在这里的大致是三种人:一是引产的;二是做绝育后的疏通手术的;三是宫外孕者。我们第四病室有10张床位,这三种人都有,差不多每天都能听到引产者痛苦的喊叫,我的病室紧挨着手术室,也差不多每天都能听到小推车吱吱地把做疏通手术的人推进推出。在这里,可以真切地体会“男人流血在战场,女人流血在产房”这句话的描述。一盆子一盆子的血水往外端,卫生间天天都扔着一地浸透血的纸沓。打饭的时候,女人们几乎个个是无力地拖拖拉拉地从各自屋里出来排队,有个从新疆来做疏通手术的女人在这里住了很久,她的腰变得有90度,总是用一只手捂着肚子。
(baby611.com --- 妈咪爱婴网 妈咪爱婴网)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优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