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D今年9月就要去曼哈顿一个不错的私立幼儿园了。我个人很喜欢这个幼儿园。除了教育理念的匹配,当时打动我的是他们校长的一段话。因为这个幼儿园一直很受欢迎,我参观的时候问幼儿园负责人,你们一般招什么样的孩子?你今年被录取了几个名额?
校长说我们招孩子没有标准,但是我们在安排班级的时候考虑的一个最大的因素就是多样性。幼儿园的孩子是他们人生观和世界观的萌芽阶段。我们希望我们班的孩子足够与众不同,让他们明白世界是多样的,并不总是和自己一样。当时听了这段话,更加坚定了这就是我希望小D去的幼儿园。
抚养小D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回忆和反思自己童年的过程。我是80后,生我养我的环境一直鼓励相同,但是由于过分追求“相同”,一方面我们在努力的生活以达到别人的标准,另一方面又不能接受差异,总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这样会让人际交往很辛苦,不敢表达自己的立场和观点。
但如今的时代和当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世界公民”和“地球村”这两个词不再遥不可及。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带孩子出国,上国际班,变得越来越触手可及。但是,我们是否跟上了我们思维和价值观的多样性?
孩子一出生,就是一张白纸。她生来就是接受多元化的,因为在她眼里没有差异。但是父母的言行会逐渐影响他们。成为母亲后,我一直提醒自己,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过去,永远不要因为自己的思维和视野而限制孩子。让孩子从小就有一个更多元化的价值观,让孩子有表达差异的勇气。我们应该教他们从小就接受差异。
陈述事实,而不是观点
随着小D的成长,她越来越意识到很多不同,总是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总是提醒自己,在和她沟通的时候,要避免事实和观点的区分。
小D之前问我,妈妈,为什么她(邻居家的孩子)可以在操场跑步的时候吃泡芙?相信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个好孩子,我们不会学她。我当时跟小D说的是,“零食需要坐好,不然边跑边吃会进气管很危险。吃完我们可以继续玩”。
你看,前者是观点,我的回答是事实。当我们每次用意见回答孩子的时候,不仅不能让他们更好的理解规则,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内化规则,最终他们也不会遵守。
更严重的是,我们把孩子是否需要遵守规则的标准建立在外在的参照物上。“因为我们要做一个好孩子,所以我们遵守这个规则”。导致孩子不能真正理解事物,把规则讲清楚。如果有一天外在的标准没有了,她也不会继续遵守。(想一想,有多少人考上大学住宿后,没有父母约束的放松。这是缺乏典型外部标准的结果)
题外话,美国小学开始训练孩子区分事实和观点,这也很有助于训练孩子逻辑缜密,说话有条不紊。作为家长,我们可以从学前和日常与孩子的互动中有意识地灌输。
不要使用批评性语言
在抚养小D的过程中,我时刻提醒自己一个原则,就是对的东西不一定对人。告诉孩子,“玩具是用来玩的,不是扔的,现在需要一起收拾”,而不是只说“你怎么这么皮囊,老是扔玩具”;告诉孩子,“你不了解XX,所以你不想说话。但其实他是他妈妈的好朋友。下次你准备好了,可以跟这位大叔打个招呼,而不是说“你太没礼貌了,叫人家不要打电话”。
很调皮,不听话,没礼貌,不熟。这些是重要的语言。他们不仅会让孩子们真的那样,而且我们也在向孩子们传递一个非常错误的信息。“和我标准不一样的就是错的,不喜欢的就是错的”。
除了给小D治病,我也尝试用这种方式帮助小D了解这个世界。d说,那个人走路怪怪的!我告诉她,他腿脚不方便,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d问,是我好还是艾米莉好?我告诉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最好的,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去做。
当我避免告诉小D那些简单粗暴的“对错”判断时,其实是在帮她看世界。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是不同。我们可以选择和别人不一样,但也要理解别人的不同。
“还有什么词可以不用判断来表达呢?”
“思想开放、不偏不倚、包容中立”[h/]
这里需要提醒的是,是非观念不同于多元价值观。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情是非黑即白的,比如小D不能打人咬人,过马路必须等绿灯。但是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事情是不能单纯用“对错”来评判的。
如果一个人只有“对或错”的价值观,他更容易随波逐流,因为他害怕自己因为与众不同而错,这本身就很危险。一个拥有多重价值观的孩子,不仅能更包容和理解他人,内心也更强大和平静。因为外面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我们评判别人的一切,其实都是我们自己内心不敢面对的那部分
你见过世面才有世界观
那年工作期间去印度做消费者访谈。我曾经走进一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几乎没有其他家具,他们一家八口的所有活动(吃饭睡觉娱乐)都是在这张床上进行的。当我坐在地上和他们聊天时,我可以看到小老鼠从我身边走过。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印度中产阶级真可怜”。然而,当我和他们谈完话,走出家门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他们闪亮的眼睛,洁白的牙齿笑容,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我突然明白了,幸福是多样的。
这不仅让我想起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一段话“什么是世界观?只有见过世面的人才有世界观。很多人心胸狭窄,脾气暴躁,无非是放大了自己的小事,看不到更广阔的世界。”
这段经历对我触动很大,也影响了我抚养小d的方式,从D1还是个孩子半岁开始,我就努力让她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不仅是这里的华人家庭,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家庭。
只要有可能,我们一年都会有几次家庭旅行,不是说一定要学什么,只是希望在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她从小就能明白,世界是多元的,人的肤色、口音、食物都会不一样,人的成长环境也会不一样,但是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共同点。这样的差异和相似和谐共存,这就是世界的美好。
我们父母那一代人强调绝对的对与错,所以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去判断和偏袒。现在,我们正处于转型期。当年父母教给我们的东西和我们自己经历总结出来的价值观发生了碰撞。也因为女儿,我开始重新审视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希望小D能有拒绝别人评判的自信,有探索更多可能性的勇气,有坚持自己差异的勇气,最重要的是,有包容和理解别人的柔软。
而这一切的起点,应该是我们,一个愿意尊重和理解差异,鼓励孩子接受差异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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