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有人在吗?”新达笑出声来,胖哥在一旁使眼色。新大使出浑身解数,把桶里的水倒进蹲厕。然后两人假装用拖把把地板上的水一个个擦干净,然后回教室干一个活。门后的小残像只被雨水淋湿的小猫,蜷缩在角落的垃圾桶旁,战战兢兢,不愿走出厕所。
“小余,你是不想念了是不是?竟然把练习册拿去回收?”范老师高高举起手上的数学练习册,封面上被画满了潦草的涂鸦,“如果这次不是新达发现,我看你又要找借口说作业不见了,是不是?”小余低头不语,双手不时焦虑地搓揉着,新达则和庞哥相视而笑。抽屉里满是一枝枝被折断的笔、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橡皮擦,以及被揉成像一颗棒球似的纸团。小余战战兢兢地摊开纸张,眼眶湿润地望着上面写着不堪入目的粗话及三字经,以及大大的字迹:“你给我小心一点,最好叫你爸妈帮你转学!”
小余落寞地在走廊上徘徊着,班上同学则一窝蜂去操场看大队接力比赛,吶喊、加油。“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在操场上看见你,否则后果自负。”庞哥在数分钟前对小余撂下狠话,而像小跟班似的新达也握着拳头作势挥出。
没有人知道小余在学校到底发生什么事,当然也没有人会特别关注到他。班上同学只觉得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行动,平时也不太爱和别人说话。仅在老师强迫分组时,这位看似孤僻的同学,勉强才有小组成员会和他说上两句关于分组的内容。
下午四点的放学钟响,总算让小余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也是他一天里感到最轻松自在的时刻。没有参加安亲班的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往西侧门快步跑去。这时,远远地可以瞧见庞哥和新达背着沉甸甸、快拖在地上的书包,面无表情地排在东侧门等候安亲班的班车抵达。
小雨时不时的纳闷,“为什么胖哥和信达总是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看着涂满涂鸦的作业本,一边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纸团,小宇的心里很纠结,担心明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他们一直处于恐惧和焦虑中。大学辍学生的暴力秘密001沉默不是黄金校园暴力的阴影。它总是笼罩在受害者的心头,逐渐让他沉默。沉默,多少反映了孩子内心的恐惧和焦虑。沉默也意味着孩子的软弱,无助,无助。然而,沉默不是金。沉默反而让施暴者为所欲为,变本加厉,让校园暴力无限延伸。
然而,要让被施暴者摆脱沉默,开口说出“暴力”这件事,他需要十足的勇气,以及当下有着让他感到安全、自在的环境。你的教室是否具备这样的条件?你是否有时间让孩子来和你说话?你的处理是否足以让孩子感到安心?
然而残酷的是,当孩子说出暴力事件之后,如果连最亲近的父母或老师都无法给予足够的安全感,那么他只好选择沉默,这是一种“不得不”的无奈选择。
沉默不是金,但请先给予孩子能够勇敢开口的情境。如果大人都无法化解孩子之间的暴力事件,那将是多么情何以堪。
秘诀002我没有错!请让被施暴的孩子知道一件事:无论如何,自己没有错。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落单。谁叫你不听,活该!”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庞哥、新达不找别人,净找你?是不是你自己也应该要检讨?”
“你就是在班上朋友太少,人际关系不好啦!你看,都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这些话,请勿出现。这些话,只会让被施暴的孩子心里更受伤。请记得,被欺负不是因为自己犯错!“我没有错!”让孩子在内心里大声疾呼。
真的,你没有错。
秘诀003你希望我怎么做?面对暴力,有时大人总是急于摆平。却因这份“急”,而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忘了理解孩子的处境。有时,“急”让处理过程多了粗糙,少了细腻,难免让一旁被施暴的孩子看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庞哥、新达,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搞什么鬼?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不准欺负小余。耍老大是不是?说不听!给我过来跟他道歉,听到了没!”
我想,如果老师在大庭广众前,如此处理孩子之间的暴力事件,只会让问题更加恶化。给施暴者难堪,有时只会造成被施暴者处境更加艰难。
“小余这个爱打小报告的,我看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私底下,很容易造成其他同学之间的误会而疏远他。
当然,当众被羞辱的施暴者,如庞哥、新达,也不会让小余好过。有时,反而转为“关系施暴”,形成另一种排挤。“我跟你们说,只要谁和小余说话,后果就自行承担。”“庞哥,你的意思是说把他当成空气?”
“你希望我怎么做?”当你得知孩子被欺负的消息时,请先冷静下来,让孩子来告诉你,他希望怎么做。如果眼前的孩子摇摇头,自己并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或许你可以清楚地告诉他:“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用我的方式来处理。”而你的处理,应该是要让孩子更安心。
秘诀004往人群靠近施暴者总是爱寻找落单的孩子,当猎物独自一人出现在眼前时,便让施暴者虎视眈眈、和垂涎欲滴。引导孩子如何在平时学习保护自己免于受伤害,是大人们必须进行的一门必修功课。
●“哪边人多,就往那边走去吧!”让孩子懂得往人群靠近,人多势众(虽然这些人和自己不一定熟悉)多少可以抑制施暴者嚣张的气焰。
●“老师,你找我什么事?”二话不说,直接往老师的方向跑去。无论老师有没有找你,只要施暴者一出现,这出戏码就给他演下去。必要时,可以向迎面而来的老师求助,让像庞哥、新达这样的施暴者识相地作鸟兽散。
秘诀005让能量展现施暴者总爱寻觅说话音量微弱、表现畏缩或看似懦弱的孩子当猎物——再次强调,这不是被施暴者的错,也不该成为被指责的理由。为了预防柿子专挑软的吃,避免孩子总是成为施暴者的盘中食物,请多向孩子示范说话的方式、表达的体态及应有的姿势。
让孩子学习,当面对施暴者时,让自己抬头挺胸,放大自己说话的音量(想象前方摆放着有如演唱会等级的音响设备),放慢说话的速度,适时停顿,加强语气、加重音,让语句充满着力量,虽然,面对眼前的恶霸,孩子需要鼓起十倍,甚至于百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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