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是斗鱼的一名主播,斗鱼的id是叫顶级菊宝a,直播间是1679347,他们双排为了制造些娱乐效果,他们自己有一支家族舞蹈(当然讲的是在游戏里面的舞蹈),很有节目效果,不过最近感觉很少一起排了,另外我也把双人舞视频地址和bgm分享给各位,请采纳!菊花和雪mm的家族舞和bgm
我拎着旅行袋,站在绮梦旅馆门前,望着门上破败不堪的霓虹灯牌。
大堂里没有亮灯,黑黢黢的,像一个漩涡。
风卷起落叶,我捻灭香烟,掩起衣领,下定决心,走进旅馆。
“308号房。”我对接待台后的一道人影说,“预定好的,我叫阿诚。”
那人站了起来,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黑色圆框眼镜,抹了发胶的短发干净利落,身上的西服也很得体。
他应该待在五星级酒店,而不是在这里,我心里暗暗想。
“我叫阿良。”他伸出手来,“电话联系过,欢迎你。”
我握了握他的手,柔软干燥,有点冰凉。
“关于308号房的事,想必你都了解了。”他笑着问,露出两排白净整齐的牙齿。
“了解。”
“好的,在入住前,我还是要提醒你:它可以让你得到一晚安睡,也可能让你长睡不醒。”
“明白,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了。”
“那好,这是钥匙,三楼,右转,尽头那间就是。”他边说边递过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有事就来找我,我一直在,24小时。”
我点点头,绕过接待台,走上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
扶手红漆斑驳,台阶倒是打扫的一尘不染,但踩上去的时候,楼梯板会发出不堪重负的长叹声,一如迟暮的老人。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三楼,右转,一直走到尽头,那里有一扇门。
暗红色的木门,上边用黑墨写着“308”。
将钥匙插进锁孔,向右一拧,卡嗒一声,门开了。
房间大概有十二平米,地板是实木的,但已凸凹不平,墙上贴着灰白色的墙纸。
靠墙搁着两张单人床,床尾对着一张旧桌子,桌上摆着一台显像管电视。
没有洗手间, 像这样老式的旅馆,洗手间是共用的。
我走进房间,把包放在桌上,拉开半掩的窗帘,夕阳的余晖一下射入眼帘,让我不由得眯了下眼。
转过身来,眼前有些发黑,但房间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我用力揉揉眼睛,再扫视一下房间,这才恍然大悟:一只黑猫不知何时溜了进来,趴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我。
我怕猫。
我对它挥挥手:“去!”
黑猫摇摇尾巴,轻轻从床上跳下,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走开了。
我松了口气,急忙去把门锁好。
转过身来,我又环视了一下房间,到处都静悄悄的,并没什么异样。
我合衣倒在床上,枕头上腾起一阵淡淡的霉味儿,看来这里确实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也许是因为旅途的劳累,我的眼前渐渐有些朦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砰”,重重的关门声,让我打了个激灵。
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奇怪,窗帘是开着的,为何窗外也黑的如浓墨一般?这房间明明是临街的。
我躺在床上,有些恍惚,隔壁房间传来男女的对话声,这倒让我有些心安。
墙壁很薄,所以隔壁的声音如在耳边。
“……不行,阿诚(隔壁那男的也叫阿诚?)。”
“哎,都到这里了,还矜持什么?”
“阿诚,你要发誓一辈子对我好。”
“我发誓,一定对你好一辈子。”
“真的?”
“真的!你信不过我吗?”
“我信,阿诚,我相信你。”
“你放心,我这次去上海闯荡,一站住脚,就接你过去,咱们结婚。”
“嗯,嗯,阿诚,我等着你……等你来接我……”
隔壁的对话变成了呢喃,又变成了呻吟。
我猛的从床上弹起,摸到门前,拉开房门冲到隔壁,猛敲房门。
“混蛋!你出来!”我一边疯狂的捶着房门,一边大叫着。
房里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却也没有人来开门。
我狠狠的在门上踢了几脚,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悻悻的转身,我这才发觉,走廊里的灯光竟然是暗红色的,走廊的尽头是一团黑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蠕动着。
我盯着那东西,慢慢的退回了308房间的门口。
探手进门,摸到了开关,扳了几下,灯竟然没有亮。
我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下去找阿良,但想起手机还在屋子里,就大着胆子走进房间。
锁上房门,屋子又陷入黑暗,我摸索着向床边走去。
走了二十几步,却还没有走到床边,冷汗便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咬咬牙,再迈出一步,啪嗒,我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登时站住,感官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灵敏。
“咕咚”,我咽下一口口水,声音在这一片死寂里竟然大到不可思议。
一点一点抬起脚,“哗”,房间里的电视忽然打开,显出一屏的雪花。
强行压下转身而逃的念头,借着电视屏的光亮,我发觉自己站在两张床之间,脚下踩着电视机的遥控器。
“嘘……”,我长出了一口气,俯身捡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按了两下,依旧是满屏的雪花。
把遥控器丢在床上,环视了一下房间,没有变化,但,这么小的房间,我怎么走了二十几步都没到床边?
“……不行,阿诚。”
“哎,都到这里了,还矜持什么?”
……
电视里突然传来对话声,我冷汗津津,转头看去,依旧是一片雪花。
但对话确实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跟方才隔壁传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转身向门口奔去,拉开门跑到了走廊里。
走廊里的灯光似乎更暗了,但我能看的出,走廊尽头那东西涌动的更快了。
我咬了咬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走廊中间的楼梯奔去。
那东西似乎发现了我的举动,挣扎着向前挪来,但似乎被什么牵绊着,速度并不快。
不过几秒钟,我就抓住了楼梯的扶手,顾不上再看那东西,跌跌撞撞跑下楼梯。
咚咚的脚步声,在一片寂静中,每一下都似乎踩在我的心上。
心脏砰砰乱跳,我气喘吁吁,拼命向下跑。
可恶,这楼梯怎么没有尽头?
我探头向下看去,目光所及,是无边的黑暗。
我慢慢停下脚步,试着往回走,刚转过楼梯拐角,暗红色的灯光又出现在我眼中。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跑了这么久,我还在二楼和三楼之间……?
“嗒,嗒,嗒……”正在犹豫着是上还是下,一颗玻璃球滚落到我的脚边。
“能帮我捡起来吗?”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
我腿一软,差点瘫坐在楼梯上。
抬头看去,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小手指着我的脚下。
怎么会有孩子?
他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光脚穿着齐膝的睡袍。
因为背光的缘故,看不清面目,但他的的确确在看着我。
“能帮我捡起来吗?”他指着我脚下的玻璃球,语调没有一点变化。
“当,当然。”我俯下身,捏起玻璃球。
彻骨的冰冷。
指尖的皮肤瞬间被玻璃球黏住,我仿佛是捏着一颗在冰箱里冷冻了七十二小时的钢珠。
他把手掌摊开,等着我把玻璃球送到他手上。
我咬咬牙,一步,两步,三步……,右手举着玻璃球,左手抓着扶手,努力把自己拉上楼梯。
一点一点接近,终于把玻璃球放进了他的掌心。
他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笑意:“谢谢您!”
我却差点从楼梯上折下去——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他的脸上一片空白……。
“我们一起玩吧?”他咯咯笑着,冲我招招手。
……
片刻之后,我和他面对面蹲着,开始弹玻璃球。
他弹给我,我再弹回给他。
他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听上去很开心。
我却不由自主的时不时望一眼他的身后,那走廊的尽头,那浓雾一般的阴影,依旧在无声的嘶吼着、挣扎着。
“嗒”,我走神了,将玻璃球弹偏了,他没有接到。
玻璃球在地板上滚过,滚向那团阴影。
“哎呀,我去捡。”他说着便站起身,小跑着去追那玻璃球。
我一时呆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团阴影似乎突破了什么限制,猛的向他卷去,小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阴影中。
“不!!!”我大叫着冲上去,把手臂伸进那如浓雾般厚重的阴影,想要把他拉出来。
可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阴影却伸出了它的触手,如红色的蛛丝般缠上我的手臂。
我一惊,摔倒在地上,一边努力撕开缠绕上手臂的触手,一边向后退。
“嗒”,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是衣兜里的打火机。
混乱中我摸起打火机,举起来,“啪”的一声,打着了火。
那些触手似乎很害怕火,遇着火焰,便发出嘶嘶的声音,从我的胳膊上退去。
借着打火机那一点光亮,我仿佛看到浓雾中间有一张人脸,只是它不断变换的表情,让我想不起它究竟是谁。
顾不上深思,我翻身站起,拼命往回跑。
我听见身后那嘶嘶的低吼声,如影随形般跟在身后。
我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即使腿很软,也挣扎着往前奔跑。
噗通,就在快到308号房间的时候,我被那阴影追上了。
它伸出触手,在我的左脚踝上一拉,就轻而易举的绊倒了我。
在向前摔去的瞬间,我大吼一声,奋力一蹬地面,向前蹿了半步,双手紧紧抠住308号房间的门框。
脚踝上拉扯的力量太大,将我扯离了地面。
我双脚乱蹬,竟然挣脱了触手的束缚,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顾不得摔得有些发懵,我爬起来,闪进了308号房间,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门后传来嘶吼声和触手抓在门板上的吱吱声,我顶住房门,连大气都不敢出。
……
终于,嘶吼声渐渐平息,那阴影似乎已经退走了。
又等了几分钟,直到世界重归沉寂,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离开了房门。
在这一片黑暗和沉寂中,我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
我又摸索着向前走,这回没走几步,我便摸到了墙。
可在我的记忆中,正对着门的,应该是一扇窗。
窗户去哪儿了?
我在墙上摸索着,试图摸到窗口,可却什么都没摸到。
在我越来越手足无措的时候,手上传来一阵冰凉。
似乎是长条状的金属,有稍许的弧度,下方还有些花纹——这是一个门把手。
我把手搭在把手上,一点一点往下压。
终于,锁舌传来嗒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推开门,门里射出暗红色的灯光,但光线一照到308号房间,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我此时正身处在黑洞中。
眼前是诡异的灯光,身后是无边的黑暗,我不知道这一夜还有多久才会过去。
但我隐隐约约感到,这门后,会有我寻找的答案。
稳稳心神,我一把推开了门,大步迈了进去。
这是一间洗手间,四、五平米大小,有马桶、手盆、镜子,……靠墙还有一个浴缸。
我随手关上房门,走到浴缸前往里看,浴帘敞开着,浴缸里空无一物。
我退回来,走到手盆旁,拧开水龙头,但并没有马上把手凑上去。
水管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仿佛老年人不堪重负的气管。
随后,水流出来了,开始有些浑浊,后边变得清澈透明。
我用手接了水,洗了把脸,又把头凑到水龙头下,把头发都浇透了。
冷水让我清醒了一些,我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张三十岁男人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我笑了笑,镜子里的我也笑了,眼角泛起鱼尾纹。
笑着,笑着,我开始哭,镜子里的我,也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你个混蛋,你这个混蛋……”我边流泪,边喃喃自语着,接着颓然倒坐在马桶上。
我抱着头,臂肘顶在膝盖上,前后摇晃着,心中充满悔恨。
“哗”,不知何时,有水漫到了我的脚边。
我茫然的抬起头,手盆的水龙头关的好好的。
我转过头……,浴帘什么时候拉上了……?
哗哗的水声,从帘后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浴缸里。
我愣了愣,猛的冲到浴缸前,一把扯开了浴帘……。
有人……,一个女人。
她躺在浴缸里,白色泡沫遮掩着身体,她抬头望着我:“阿诚……。”
记忆风暴般卷入脑海,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
我伸出手,把她的头拢在怀里:“阿月……。”
阿月,我的阿月,我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揉进我的心里。
“我错了,阿月,我错了……,我不该离开那么久,我不该留你自己在这里……,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她静静的待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
“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可是你为了钱,娶了别人。”她轻轻推开我,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里透着失望与冰冷。
“是的,是的……,我辜负了你,我错了,我求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我颓然跪倒在地,紧紧握着她的手,乞求着,无地自容。
她长叹了一声:“阿诚,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人们都说,有多爱,就会有多恨……。”她凑近我,手指在我脸庞上拂过,冰凉,“但对你,我怎么都恨不起来呢?”
“我跟你走,阿月,随便哪里我都跟你走,只求你原谅我。”我握住她的手,乞求道。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你现在还去不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想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孩子……?”
“对啊,孩子。”她兴奋的说。
“好……,好啊。”我有些犹豫。
“咕嘟”,“咕嘟”,浴缸里似乎有什么在冒泡。
我松开她的手,吃惊的望着浴缸,不知什么时候,满缸的水变成了血红色。
她在浴缸里摸索着,忽的脸上一喜,将一团东西捧到我的面前。
待我看清那团东西时,差点跌坐在地——那是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胎儿!
她脸上满是兴奋,手又往前举了举,示意我接过去。
我犹豫了,但看着她望向那胎儿时的慈爱眼神,我伸手将那胎儿接了过来。
“你就是我爸爸吗?”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我转过头,是那个没有五官的孩子。
“对,他就是你的爸爸。”阿月笑着说,脸上的光采,一如一名平凡的母亲。
再看手里,那团胎儿已然不见了。
那孩子走过来,拉住我的衣服,仰着头,轻声说:“爸爸,你怎么总也不来看我们?”
我跪在地上,将孩子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宝宝,爸爸错了,爸爸来看你和妈妈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能,爸爸,我和妈妈都原谅你。”
“谢谢你,宝宝,谢谢你!”我已然激动的泪流满面。
“时间到了。”阿月忽然说,“宝宝,来妈妈身边。”
那孩子乖乖的走过去,拉住阿月的手,
“阿诚,我们要走了,我已然没有牵挂了。”
“不!阿月,我跟你们走!”
忽的一道强光闪过,房子开始震动起来,一个光团慢慢浮现在空中,瞬间将四周的东西都吸了进去。
眼看着阿月和孩子也被吸了进去,我大叫着冲向光团,那光团闪了两闪,砰然一声在我眼前炸开。
我只觉得眼前猛的一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阳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用手遮在额前,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我猛的跳起来:“阿月!阿月!”
没有回音,只有窗外传来的车水马龙声。
我拎起包,冲下楼去。
阿良正待在接待台后边,我冲到他面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阿月……,啊,我的孩子……。”我揪着头发在接待台前团团转。
阿良看着我,脸上又露出亲切的微笑:“看来,308号房间放过了你,因为你获得了原谅。”
“我不要原谅,我要阿月,我要孩子!”
“会的,你们会碰面的,但不是现在。”他依旧笑着,“现在,你的任务是接待下一位客人。”
我愣住了,他从接待台后走出来,握住我的手说:“我帮助了你,接下来该你帮助别人了。”
那只黑猫跳上接待台,它看着门口,似乎在目送着什么人。
从它那双黄绿色的眼珠上,我看到了两道背影——阿月和孩子。
她们轻轻的走到门口,转身挥手告别,接着步入阳光中,化作一团白色的蝴蝶,纷飞而去。
我转过头,门口只有阳光静静洒落在地。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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