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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死见鬼去吧
“让死见鬼去吧,”我父亲会说,“孩子们需要斯威特先生!”
斯威特先生有糖尿病,离不开酒,喜欢弹吉他。他住在顺着这条路往下走的一个废弃了的棉花种植场里。我哥哥和姐姐们从斯威特先生那儿得益最多,因为他们小时候,斯威特先生命中注定还能活许多年,可以几次三番地从死亡边缘给唤回来——每当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听到我父亲的声音——“让死见鬼去吧,伙计,”我父亲会说,“孩子们需要斯威特先生!”
他们确实需要他。只要父亲一发话,他们就会挤到床周围,跳到被子上。最小的那个就会亲他那张棕色的满是皱纹的脸,然后开始挠他的痒痒,直到他笑得肚子一起一伏,铁兰草般长且有些散乱的胡须不停地抖动,他的胡须的颜色也跟铁兰草一样。
斯威特先生瘦瘦高高的,一头浓密鬈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他的皮肤是深棕色的,眼睛眯眯的有点带蓝,嘴里嚼着烟叶。他自己酿酒,老是喝得烂醉如泥。他对我们所有孩子都很好,而且在我们面前还有点儿害羞,这在大人中是很难得的。
我们跟斯威特先生玩儿的时候从来不觉得他已经老了。我们喜欢他的皱纹,为了看起来像他,我们还在自己的眉毛上画上纹路。斯威特先生常常叫我他的公主,而且我也相信我就是他的公主。每当他背着吉他到我们家,我们全家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停下来围坐在他身边听他弹琴。他爱弹《甜蜜的乔治娅•布朗》,他有时就这样称呼我,他也爱弹《卡丽冬尼娅》以及所有这一类有时是自己创作的甜蜜、忧伤而动听的歌曲。正是从其中一首歌里我知道他不得已才娶了他现在的妻子,其实他爱的是另一个女子。有时他弹着弹着会哭,那就表明他又要死了。于是我们个个严阵以待,因为我们知道过一会儿我们肯定会派上用场的。
我记忆中第一次参与“弄醒”斯威特先生是在七岁的时候——父母说这之前我就参加了,在我记得的斯威特先生的复苏仪式之前很久我就被选作亲他和挠他痒痒的人了。那是他妻子死了几年以后的某一天,他到我们家来,跟往常一样醉醺醺的。他在我哥哥和我旁边的地上坐下。当时其他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住到别的地方去了。他开始一面弹吉他,一面哭泣。我抱住他乱蓬蓬的头,心里只恨自己太小了,希望自己就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要走的时候,母亲叫我们不要睡得太死,因为天亮前我们很可能要到他家去。果然,上床不久,一个邻居就来敲我们的门,对父亲说斯威特先生快断气了,如果在他升天前有什么话对他讲,最好赶紧去。邻居叫过之后,父亲、母亲、哥哥和我就立刻起床穿好衣服,冲出房门赶往斯威特先生家。我们总担心有一天我们可能去得太晚,斯威特先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来到他家那简陋的木屋的时候,我们发现前屋里都是邻居和亲戚。有个人在门口迎着我们说,太可怜了,老斯威特先生就要撒手去了。那人叫父母不要把我和哥哥带进“死人的屋子”,因为我们太小了。可是对于这间死人的屋子我们可比他要习惯得多。于是我们二话不说,径直冲了进去。我差不多要哭了,斯威特先生的这些“死”让我难过极了,而且一想到要让他活过来全靠我和哥哥(他大部分时候都挺差劲的),我就非常紧张。
医生正弯着腰站在床边,他回过头来对我们说,唉,老斯威特先生不行了,最好别让孩子们看到他这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不知道“死不瞑目”是什么意思,可不管它指什么,斯威特先生才不会那样哩)。这种话我们家听了不下十次了,父亲有点不客气地把医生推开,一边像以往那样大声说给斯威特先生听:
“让死见鬼去吧,伙计,孩子们需要斯威特先生!”一听到这句话,我就一跃上床,然后一个劲地亲他。
把他弄醒是我的绝活,一看到他拼命睁眼睛,我就知道他会好起来,而我的工作也一定会以胜利而告终。看到他睁开眼,开始微笑,我就知道我赢了。有一次,他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我吓坏了,后来才知道他因为中风,一边的脸僵了,动不了。他开始微笑的时候,我可以死命挠他,这样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大笑起来。不过有一次他剧烈地咳嗽,差点把我从他肚子上甩下来,因为那时我只有一点点大,差不多是个婴儿,我的浓密的头发弄到他的鼻子里去了。
我们觉得他可以听我们讲话的时候,就问他为什么躺在床上,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我们可不可以玩玩他的吉他。他的吉他多半是斜靠在床上的。听到这些话,他的眼泪就会冒出来,有时他还会大声哭,不过我们从不感到难为情,因为他知道我们爱他,还知道有时候我们也会莫名其妙地哭。父母这时就会离开屋子,只留下我们三个。斯威特先生靠在几个枕头上,我呢,就坐在或是躺在他的肩膀或是胸口上,即使他感觉呼吸困难,也不会叫我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他会摇动他那白发苍苍的脑袋,并用扎人的手指抚摸我前额的发际。
哥哥一点儿也不会吃醋,他由着我去“弄醒”他——我出生前他已经干了很多年了,所以很高兴有人接替他。我和斯威特先生讲话的时候,他会假装弹吉他,实际上是假装成小斯威特先生,而斯威特先生总是很高兴有人想模仿他——当然我们那时并不知道,我们只不过是随心所欲,只要他喜欢的事,我们就去做。我们非常害怕某一天他会突然走掉,离开我们。
我们从未意识到我们在做着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如果死神真的降临,谁也阻挡不了。经过这么多次的胜利,我们什么也没想,只不过对那些似乎轻而易举就让死神带走的人有点嗤之以鼻。我们没有意识到,如果奄奄一息的是我们自己的父亲,我们并没有能力把他救过来,斯威特先生是惟一一个让我们可以施展起死回生本领的人。
斯威特先生80多岁的时候,我在离家数英里的一所大学里念书。每次回家我都去看他,因为再没有看到过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开始觉得自己对于他的健康和安宁的焦虑是多余的。那时候,他有长长的、飘飘的、雪白的山羊胡。我喜欢这些胡须,常常花几个钟头梳理它们,还把它们编起来。他还是喝很多酒,显得平静、虚弱、温和;他仍在弹他那把钢制的老吉他,依然是那种忧伤、甜蜜、淳朴、怀旧的老调。
斯威特先生90大寿的时候,我在麻省快要取得博士学位了,正准备回家休息几个星期。那天早上接到电报,说是斯威特先生又不行了,问我能否放下手头的事情赶紧回家。我冲到电话机旁,拨通了机场的电话。四个小时不到,我已经疾行在通向斯威特先生家的那条路上了。
斯威特先生的房子比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更破旧了,到处都长着黄玫瑰,那是我们家许多年前种的。那里的空气沉重、甜蜜而宁静。走进大门踏上摇晃的梯子,我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但当我见到我如此钟爱的长长的飘飘的白胡须,以及盖在那床熟悉的被子下面的瘦弱的身躯时,这种陌生感旋即消失了。斯威特先生!
他双眼紧闭,两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那双手干瘦而柔弱,再也不显得粗糙扎人了。我望了望父母亲,惊奇地发现他们也是那么衰老和虚弱。父亲头发已经灰白,他倾身注视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身上仍然散发出酒和烟叶的气味。就像从前许多次一样,父亲说道:“让死见鬼去吧,伙计!我女儿来看斯威特先生了!”
我弯下腰,轻轻抚摸那双紧闭的眼睛,斯威特先生慢慢睁开眼,他那紧闭的、还沾着酒的嘴唇搐动了一下,然后张开,投给我一个温暖的、有点难为情的微笑。看见并认出我以后,斯威特先生的眼睛有一刻显得活泼而有光彩。我把头枕在他身旁的枕头上,我们久久地互相注视着。然后,他开始用干瘦光滑的手指摸我那与众不同的发际。当他的手指在我的耳朵上方停下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小时候他常常为发现我耳朵里的脏东西而兴高采烈。他的手托住我的脸颊一动不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即使是在24岁的年龄,我也无法相信这一次我失败了。斯威特先生真的走了吗?从前他可从没有这样过。但当我抬起头时,分明看见父母亲正强忍住泪水。他们是多么爱他啊。他就像一件珍贵的、精致的瓷器,一直保护得很好没有碎,但终于还是摔下来了。我久久地凝视着那张苍老的脸,满是皱纹的额头,红色的嘴唇,朝我伸出的双手。过了一会儿,我感觉父亲把一件凉凉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那是斯威特先生的吉他。他几个月前就叫人把它交给我,他早知道下次即使我赶回来,他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活过来了,他不想让我觉得一无所获。
哦,这把老吉他!我拨动着琴弦,轻轻地哼唱《甜蜜的乔治娅•布朗》,斯威特先生的魔力还留在那凉凉的钢盒里。透过窗户,我可以嗅到娇嫩的黄玫瑰的幽香。那个躺在高高的老式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白髯飘飘的男人,他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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