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高晓松也是耳熟能详了,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张脸能撑满整个屏幕,还那么有亲和力,音乐大才子,一首《同桌的你》也将是00后的记忆,一档脱口秀《晓说》播出不久就成为现象级节目,一火就是5年,一晃高晓松也48岁了。
服装偏爱黑色,内心却仍是此间少年,
护照48页,但每个重点都值得赞颂千篇,
旅程左右万里,时差却最多一天,
世事上下千年,却偏要说出瞬间,
2017世界依旧很大,大到可以晓说。
如此看来,《金瓶梅》系列也算是他跳槽转型的首作,今天我们就随着这位肚子里装满墨水又有趣的脑力男,一起探访《金瓶梅》的魅力。
人家讲《金瓶梅》可不是瞎讲,毕竟是有五版《金瓶梅》的人啊,看看这泛黄的纸张、破旧的封面,想必内有乾坤~
不读《金瓶梅》不知社会众生相
很多人都以为是《金瓶梅》是一部淫书、黄书,其实这是误解,你可以一生不读,但不可以一生不知其内涵,它可远比现在诸多言情小说、心灵鸡汤文有分量。《金瓶梅》虽然只是一部文学作品,却满是警世醒言,作品中的金瓶梅真实反映了晚明社会钱酒色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和交易,可以说是给道貌岸然者的一个大耳刮子。
高晓松说《金瓶梅》特点在奇
他说《金瓶梅》的文学地位:《水浒》是爹,《金瓶梅》是娘,《红楼梦》是女儿
《金瓶梅》可以说是开山鼻祖,影响了后世包括《红楼梦》在内的一系列小说,兰陵笑笑生对场景的描写对人物的把握都十分出彩,尤其是白描的手法,用得十分老道。
《金瓶梅》算不得“小黄书”形象,其实书里黄色桥段比例很小,小到只有2.5%左右,而且在当时社会文学小说都以有色内容为标配的时代背景下,《金瓶梅》里的有色桥段实在是太一般太不精彩太小儿科了!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说的就是它。”
“西门庆就是个开生药铺的,身短头圆,就跟我差不多……”
“西门庆为了省钱,把老婆的丫鬟娶了……”
“《金瓶梅》其实四个女猪脚,也是四个后娶的寡妇,西门庆先前娶得都一个赛一个不好看,直到娶了这几个寡妇才开始走运,做大商人、大官。金瓶梅也该叫玉、金、萍、梅,指的是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四个女性,不过孟玉楼嫁过去坚守贤妻本分,也没啥存在感,就显得不没那么突出。”
这位爷能公然得说潘金莲的性格同林黛玉大多相似,只不过前者更泼辣美艳点,不会像后者那般寄人篱下、凡事耿耿于怀,但二人在追求真爱上那是一水儿的洒脱与勇敢……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高晓松对《金瓶梅》的解读也引来ge了学界的争议,南大教授就批判他说林黛玉同潘金莲相似不妥当,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文学塑造人物,读者解读人物,各有各思维,各有各套路,精彩就好。
总之,建议一听咯,毕竟里面可有“国民老公”——西门庆~
麓风轩认为,如果我们抛弃有色眼镜,以正常眼光来分析潘金莲的身世和遭遇,就能明白她为什么不能甘于寂寞恪守妇道了,那只是一个正常女性的正常需求而已!一、潘金莲心理分析
潘金莲不能“甘于寂寞”恪守妇道,究其原因其实有三:
二、现实中得不到满足
三、没有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四、答案总结 【麓风轩】一家之言,欢迎大家留言探讨
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换成是我们自己,会甘于寂寞、恪守妇道吗?
人们通常对别人要求很苛刻,对自己却很宽容,人们都善于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却对别人的错误耿耿于怀。我当然不是为潘金莲翻案,但是潘金莲却是那个时代造成的悲剧,潘金莲自己也是受害者。
潘金莲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丫环,老员外天天对她动手动脚,金莲不乐意向老夫人告了状。这时的潘金莲三观还是正常的,并且有一定的反抗精神。古代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是花钱买来的,没有任何人权可言,是主人的附属品,想要自由得家里拿钱来赎。贾宝玉身边的丫头哪个敢拒绝他,反而各个投怀送抱。但是潘金莲敢于说不,这在古代的女子中还算是有胆识的。
但是反抗的代价是残酷的,糟老头子把她送给了武大郎做老婆。这对潘金莲的打击肯定是巨大的,追求幸福不成,反而受到更大的屈辱。面对那样的武大郎,不仅貌丑,还不会风流,实在过不下去。
武大郎人好就行吗?现代 社会 有那个女子仅因为对方人好就嫁了的,潘金莲凭什么就得认了。
武大郎还代表着一个符号,就是那个 社会 对她的压迫和羞辱。潘金莲这次依然选择了反抗,通过偷汉子来反抗别人强加给他的屈辱。但这样的反抗更另这个 社会 所不容,于是事情发展到了失控的程度。
总之,潘金莲武大郎是那个时代造成的悲剧,并不全是潘金莲的过错。
看这题目,就叫人不受待见。
自古以来,只许男人寻花问柳,女子当应作终身寡妇,最后立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贞节牌坊”,一代代套在妇女的身上?
这三从四德套下来,也就套到了潘金莲的身上,却被潘金莲打破打碎。
潘金莲先被张大户受用,水浒中写到张大户见潘金莲“一件扣身衫子,做张做致,乔模乔样”,于是“暗把金莲唤至房中,遂收用了”。
施耐庵这厮,不谴责张大户端着碗里的粥,却受用锅里的汤,也是服了。
这还不算,他还要把金莲嫁给三寸丁武大郎。这是何等的残酷?自古以来“小姐配相公”,你却活生生的来个“小姐配树墩”,这也是叫人醉了。
这也就罢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但是对于正处在青春期的金莲,怎么回受得了如此寂寞?
性学家李银河女士反复研究,要享受身体,如何享受?性是人生动物性的基本要求,“奶头山上死,做鬼也分流”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违反人性人欲的道德本就是不道德的礼教糟粕。
大郎是何等货色,施耐庵说,偏偏武大郎“一味老实,形容猥琐,难行床帷之事。”难行床帷之事,可见大郎只是吃饭睡觉的酒囊饭袋。
人具有动物性的一面,首先是吃饭,再次是性欲。古云:食色性也,这是不可分割的,现今也是如此。张爱玲女士就实实在在的一针见血“女人的感情一直通在阴道里。”
如此,金莲能煎熬下去吗?
若你,你能煎熬下去吗?
金莲遇到武松二叔产生爱慕之意而不得,被西门庆勾搭享受鱼水之欢,是正常的人性驱使,实在不必带着道德的高帽子装模作样的当“孔圣人”进行呐喊。
当然,杀人偿命,咎由自取。但是在当时情况,却是无奈之举。
只能说是,金莲生错了年代,放在当今,也许是豪门之妇了,不知能吸引多少羡慕的眼球?
为恪守妇道,保住节妇之名,而甘于寂寞,在封建礼教 社会 中,害死了多少良家女性,完全的违背了女性的生理和本性自然要求的规律。
潘金莲是女人,是女性,她有她本性和生理上需要异性的权力,她为了不甘寂寞和恪守妇道,勇与用自已的行动和行为向封建礼教宣战,用自已不甘寂寞和打破妇道枷锁,用自已的人性,人身诠释了女人应有的生存生活魅力。
这就是潘金莲不甘寂寞和恪守妇道的原因。
我来回答:水浒传中对潘金莲的描写也是非常多的,因家庭变故,父亲吃了官司,父母早亡,被迫进妓院,幸亏武大郎帮赎身,潘金莲是出于感恩才嫁给武大郎的。封建时代男主外,女主内的习俗,潘金莲很少与外界联系,那段描写也算是恪守妇道了。直到武松的出现,才把剧情演活,古代本来就有美女配英雄的佳话,加上从小与武松心生暗恋,自武松打虎成英雄,心里更是崇拜暗恋,两兄弟在一起此较,简直天壤之别,武松心里虽也喜欢,由于金莲已成大嫂,出于道德屡次躲避。潘金莲由于心里发生转变,加上年少貌美,出轨武二郎不成,心生邪念,加上阎婆西唆使,才有与西门庆的奸情。笔者在那个朝代是做为批斗对象,加上不守妇道,不守贞操的坏女人!但从现在角度来说,夫妻合不来,可以离婚,追求自已喜欢的人。甚至可以给潘金莲评反了,各人观点,仅供参考。
施耐庵老先生其实是很不会写女人的,水浒传里的潘金莲写的枯燥无味且矛盾,最无法自圆其说的就是,刚说了潘金莲作为使女,不仅不从主人的诱惑甚至还举报给主母,以至于嫁给了武大,转头她就成了天生爱勾搭汉子的坏女人——这转弯之急,叫人难以捉摸。
还好我们有笑笑生,在他的笔下,潘金莲才活了过来,才生动起来,才丰富多彩。
《金瓶梅》这本书,表面上写的是宋朝,行文里却都是明朝的事,这已是学界不争之实。朱明一朝,是我国 历史 上给女人立贞节牌坊最多的时期,有超过四万牌坊都是那时候立下的。
而与贞节牌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由上而下弥漫的骄奢淫逸之气,上至帝王将相,下至文人墨客,放纵风大行其道,就连千古名臣张居正、抗倭英雄戚继光等都常以服食春药可夜御数女为荣。
我们都知道,在《金瓶梅》里,潘金莲是从小在隔壁老王(招宣)家里接受过比较严格的取悦男人技巧培训的。那么培训成果怎么样呢?小说的第一章就有一暗一明地做了描述。
在暗的层面,自然是导致了张大户一命呜呼。张大户自打收用到含苞待放的小潘,就摊上了五个毛病:腰开始疼了、眼开始流泪了、耳朵开始聋了、鼻涕开始多了、尿也滴滴哒哒了。这固然是因为张大户老夫强发少年狂的缘故,但反过来看,倘若小潘味同嚼蜡,张大户的少年狂又如何强发得起来?才子张竹坡眼光狠,一早就看出这个套路,夹批写道:金莲起手试手段处,已斩了一个愚夫。
明处的叙述,则是在张大户死后,小潘补贴首饰让武大典房居住之前。这段时间,夫妇二人是租了王皇亲的房子,地点在紫石街西。武大依旧卖炊饼——可怜的武大,也就只能卖炊饼了,小潘自己在家,惹得不少小地痞来家门口晃荡。为啥小地痞们没事都爱来武大家门口晃荡呢?
——这妇人每日打发武大出门,只在帘子下嗑瓜子儿,一径把那一对小金莲故露出来,勾引得这伙人日逐在门前弹胡博词,扠儿机,口里油似滑言语,无般不说出来。(词话本)
——那妇人每日打发武大出门,只在帘子下嗑瓜子,一径把那一对小金莲故露出来,勾引浮浪子弟日逐在门前弹胡博词,撒谜语,叫唱:一块好羊肉,如何落在狗口里!油似滑言语,无般不说出来。(绣像本)
我们可以看出,两个版本差别不大,并且都强调提到小潘故意地露出了自己的三寸金莲。在大宋朝,女子的金莲小脚,那就是隐私到极点的部位,哪是能轻易露出来给人看?摆在现今,那就约等于一个女人有事没事爱光着屁股在落地窗前晃来晃去,这能不引来围观吗?
另外一个细节,是两个版本都写了潘金莲拿自己的首饰补贴武大去典房。整部《金瓶梅》里,小潘并不爱财,支持武大搬家也足以说明她并不是那么沉溺于地痞流氓的骚扰。
小潘想要的,只是一个充满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所以她才会抱怨张大户把她的终身安排给了这样一个男人,所以她才会埋怨武大这个、嫌弃武大那个。就连笑笑生自己也感叹:自古佳人才子相配着的少,买金偏撞不着卖金的。
第一流的小说,在人物塑造上,常常有着这样一种特点:人物随着作家笔下的环境遭遇以及自身的性格在变化,甚至会超出作家的构想,摆脱开作家的控制,自己发展起来。托尔斯泰的安娜,巴尔扎克的葛朗台、左拉的娜娜……无数生动的形象莫不如此。
潘金莲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她在颠沛穷困中长大,9岁到25岁这16年间,没有一件事是她自己可以做主的,甚至在嫁人上也是如此。因此,当她第一次见到武二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了:一母所生的兄弟,怎生我家那身不满尺的丁树,三分似人七分似鬼,奴那世里遭瘟撞着他来!如今看起武松这般人壮健,何不叫他搬来我家住?想这段姻缘却在这里了。
不知道大家读《金瓶梅》时候发现没有,其实潘金莲与武松才是遥相呼应的一对。武松不在乎财物,打虎所得的五十两纹银赏金,转手就送给猎户们分了;潘金莲也不看重钱,多年积攒的首饰(以她一个被卖到这家卖到那家的年轻女子,又能攒下什么贵重首饰),也能主动拿出来帮衬丈夫——哪怕她并不满意他。潘金莲自称是“不戴头巾的汉子”,武松也常自诩顶天立地。
在这种状况下,潘金莲像德国人贝多芬说的那样,决心要掐住命运的咽喉,不再任其摆布!她决定要主动出击,拿下武二。
拿下武二的行动不成功,对潘金莲的打击不可谓不大,随后嫁入西门家里,她名分不如大太太吴月娘,能力不如二太太李娇儿(李娇儿管账)孙雪娥(孙雪娥做饭),钱财又没有孟玉楼和李瓶儿多,她所能倚仗的,只有她的身体。
所以当小说的末尾处西门庆死了,吴月娘赶走潘金莲,而武松遇大赦回到清河县,要买潘金莲为妻时,那过往的情怀,又让她产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死于武松刀下。
纵观其一生之不幸,有批注者说的极好:金莲是蝎子,谁碰她就蛰谁,固然狠毒,也是为了生存!
感谢笑笑生为古典文学史补上了这样一个角色,在遍地才子佳人忠臣良将的人物形象群里,这个角色尤为特别尤为难得
对女性我们讲妇道,这个提法应该是封建流毒,是否男人要守男道呢?她嫁武大是被人摆布而已,她追求爱与被爱没错,只是遇错了西门庆,错不该要了武大的性命,说到底是错在那个时代不给女性讲道理,那么今天呢我们该不该讲讲守男道了?
我依然责备潘金莲
年轻时,我责备潘金莲的浪荡行为。如今,30多年过去了, 社会 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我的观点没有变: 既然潘金莲嫁给武大郎,就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和他活,这是正派人起码应该尊守的妇道,没有任何理由和西门庆勾搭。如果实在不想和武大郎活,永远离到他,再找称心如意的丈夫。
近年来,相当一部分人以反对封建礼教为名“标新立异”,甚至美化潘金莲的浪荡行为,为她开脱、给她翻案,我不敢苟同。 这种观点,对家庭、对 社会 是有害的。一些人家的男人、或女人,倒是没有离婚,但却以对象不好等理由,在外沾花惹草,寻欢作乐,破坏了家庭的和谐。家庭是 社会 的组成单位,所以,也损伤了 社会 稳定。
我认为对 历史 上、或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事件的评价,要慎重,要科学,要坚持唯物主义。如果,对丑恶予以肯定,等于在现实 社会 为其大开绿灯,实质上就是对美好的否定,必然导致沉渣泛起、逆流横行的恶果。
张爱玲在《色戒》里写道:“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
按照《水浒》里的说法 ,潘金莲本就水性杨花,勾引武松不成,反生嫉恨。再加上武大郎作为男人却形容猥琐,不能满足潘金莲对男人的精神上和生理上的需求。还有惯见风月的西门庆处心积虑地勾引。几个因素凑到一起,潘金莲背叛武大郎,委身西门庆,简直顺理成章。
潘金莲与西门庆通奸,是偶然,还是必然?书中说,潘金莲不小心,把一个叉帘子的小叉竿滑出手中,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西门庆的头巾上。西门庆正要发作,回脸一看,呀,好漂亮的妹妹,“怒气直钻过爪洼国去了,变作笑吟吟的脸儿”。而这一镜头恰巧被皮条大师王婆看见,于是有了“王婆贪贿说风情”,有了中国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红杏出墙”。
这一段故事,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其一,潘金莲受到武松的拒绝和警告,感情和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伤害。以她的性格,不会就此作罢,要么继续纠缠武松,要么到别处制造风花雪月。
其二,西门庆何许人也?那是阳谷县有名的暴发户、大官人。这种人闲来无事做什么?学外语考博士?他用得着吗?就是纵情声色,就是找女人,当然是找潘金莲这样的漂亮女人。潘金莲作为紫石街上著名的美女,早晚躲不过西门大官人的眼睛。西门庆见了潘金莲后,到王婆处打听这个漂亮妹妹是何人之妻。一听说是武大之妻,不由感叹,好好的一块羊肉,掉到了狗嘴里。为了把这块羊肉从狗嘴里捞出来,他就更不能放过潘金莲了。
其三,有王婆这么一位皮条大师从中周全,潘金莲与西门庆想不成奸都难。王婆对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撮合,称得上拉皮条的经典之作,足可以为中外一切皮条爱好者所取法。她的“潘驴邓小闲”理论,她的层层试探、分步进行的“十分光”引诱方法,端的令人拍案叫绝。
潘金莲作为淫荡妇人的形象已经在中国存在几百年了。《水浒传》和《金瓶梅》两部小说,把潘金莲钉在了耻辱柱上,后来经过戏曲,评书以及电影电视等形式的不断塑造,潘金莲的淫妇形象就越来越深入人心了,仿佛潘金莲是淫妇是理所当然的,是盖棺论定的。然而,潘金莲这个人物形象最先出现是在《水浒传》中,而潘金莲最初登场的形象却是这样的:"那清河县,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娘家姓潘,小名唤作金莲,年方二十馀岁,颇有些颜色,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这女使只是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从此记恨于心,却倒陪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铽,白白嫁与他"。
这一段话描述得非常清楚,也就是说,潘金莲并非生来就是一个淫荡之女。甚至,以今天的眼光来评判,这金莲女子却是一个守身如玉的贞洁之女。
今日之社会,小三,小四横行,而且还要力争上位。保姆,秘书,或者闺蜜,只要有机会就想做第三者。那金莲,处于女使的地位,当她的主人行为不规时,她是不但不为心动,而且力求反抗和保护,她是告知主母,这在成熟的女性看来似乎并不聪明的举动,却正好证明了金莲的纯洁和勇敢。她是想保护自己的少女的贞洁。
然而,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她的抗争,她的自保,她的希望都是徒劳的,她无法保护自己,而且她所依靠的主母也无法保护她,而且这个女人更不会对潘金莲的告发有丝毫的感激,在她看来,之所以让她男人乱心的原因是金莲太妖气了,红颜即是祸水!而且她的反抗给她带来的是灾难性的后果。
不久后,她的主人要把她嫁人。本来,她只是一个使女,她也不希望大富大贵,但她也有她少女的梦,她只希望能嫁个好男人,因为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凡漂亮的女人,她的梦会更美丽些。
但是,她的少女梦很快地被她的主人恶狠狠地破坏了。那是一种恶毒的报复。
她被嫁给了一个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男人。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个诨名,叫三寸丁,谷树皮。
金莲的少女梦就这样断送在两个男人的手里。一个是因得不到而加恨于她,一个是得到了她而她不爱的男人。
一个女人到了这一步,她的心也算是死了。她连最基本的也无法得到,一块肥肉,倒落在狗嘴里,她似乎也正被狗吞噬了。
中国人对女人的要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心已成灰未必管它许多,人有时可以象动物一样地活,可怜的金莲就这样想死心塌地地做武大郎的妻子。
但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往往是随不得自己的,更何况她嫁了个寒酸且丑陋的男人。外面的男人总是那样是愤愤不平,哼,一枝鲜花却插在牛粪上。
他们总是以一种半同情半贪婪的眼光关注着这个漂亮的女人。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的生活该有多糟。他们已经无法再平静地生活下去,因为在知根知底的人的眼里,他们是一段笑话,一个奇怪的故事。
我们搬家吧,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个被世俗的眼光折磨得精疲力尽且无地自容的男女,他们选择了搬迁
清河离阳谷不远,而且他们又老小无牵,搬家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即使这样一次搬家也是需要金莲自拔金钗的,但此时的金莲是意志坚定的,嫁夫随夫的思想伴随着她,她是希望跟着她的卖烧饼的丑夫安心而平静地度日子的。这不是因为金莲的心肠有多柔,而实在是无奈,因为自宋以后,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牢固地统治人心,一个下层女人想改变自己的婚姻轨迹似乎是天方夜谈。
金莲随着那武大郎草草搬家,总算庄阳谷县城有了落脚之地。那武大郎虽相貌奇丑,且五短三粗,但心地善良,更有一点手艺,在农耕时代,能养活老婆也算是一种本领了。所以,初到阳谷武大郎和潘金莲是享受了一段夫妻生活的天伦之乐的,至少这是一个相安无事的家。
武松的出现是这个家庭的一个转折点,就像在平静的湖中投下一颗石头,打破的岂止是平静,更是引起了波澜。
一娘出九种,兄弟姐妹各有差异,这在旁人看来是十分平常之事,然而在潘金莲看到武松的那一刻,这种差别简直使她心理失衡了。
金莲对这个小叔子是一见如故的,而且还乱了芳心。
"武大下楼去了,那妇人在楼上看了武松这表人物,自心里寻思道:'武松与他是嫡亲一母兄弟,他又生得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我看我那三寸丁,谷树皮,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我恁地晦气!据着武松,大虫也吃他打倒,他必然好气力。说他又未曾婚娶,何不叫他搬家里住…不想这段姻缘原来在这里!…"
这潘金莲是个漂亮且有心气的女人,她的思想意识里始终存在着对自己婚姻的不满,她的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渴求着她的生活中能够有一个和她匹配的,让她爱着的男人,而武松的出现无疑是一种希望,一种可能!
当然,若想和武松另配婚姻,违背伦理,几无可能,那么她理想中的那一段姻缘也就只能是一女事二夫,和武松偷情。
在一段时间里这美丽的梦想和欲望充满了她的心灵里,她巧设布局,明勾暗引,试图达到这个目的。
但是,武松的表现却让她似火遇上冰,一腔热情却成了自取其辱,不但没有得到武松的爱,反而失去了嫂子的尊严,瞬间,她心灵的灯塔塌陷了,灯光也随之消灭,一种逆反的心理袭来,所以她要走向出轨只是时间问题了。
潘金莲遇到西门庆是偶然的,但是她的出轨则是必然的。这是由潘金莲的婚姻性质和她的个人性格所决定了的。但这不能将她定性于淫妇。因为在婚姻不能自主的,缺乏爱情基础的社会里,偷情也是普遍的,不能把每个偷情的女人都称之为淫妇。
在《水浒传》里,潘金莲即使沦落到谋杀亲夫这样的地步,她依然没有达到淫荡妇人的标准。她只是想追求一个漂亮女人所应该得到的情感和肉体的安慰,这没有超出人性的正常范围。因此她的生命从此结束,那么她依然会得到同情,毕竟都是人,都知道人性,人欲是什么东西。
很显然,这样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潘金莲的形象是不符合男人们的特殊需求的。所以在《金瓶梅》中潘金莲就完全地变成了一个淫妇了。这是两个似是而非的人物形象。
《金瓶梅》里的潘金莲是由《水浒传》里的潘金莲脱胎而来,但是已经发生了质变。
也就是说,前面的潘金莲完全有可能成为后面的潘金莲。但这需要一个条件,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武大郎死了,武松被发配了,嫁给西门庆是她唯一的选择。这对于一个出生贫寒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转机,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是嫁给一个有三房四妾的男人,并且还要和许多女人分享这个男人,这样的婚姻离潘金莲所追求的婚姻却是不同的。
随着新鲜感的消失,兴奋之后便是疲惫,她无奈地接受一个事实,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持物质生活的基础,她必须接受男人的游戏规则,她必须遵循,此时的她除了追求心理和生理的满足外,就是如何用色欲来调动男人的胃口,她已经从一个有个性的女人沦落为一架性爱的机器,事实上她才真正成为了一个淫荡的妇人!
所以我认为《水浒传》里的潘金莲没有沦落为淫荡之妇,而且在《水浒传》里的潘金莲还是有点人样的,而《金瓶梅》里的潘金莲迅速地沦落为一具色欲的驱体,而西门庆就是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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