肛门欲望期心理发展的特点和意义
2岁左右,孩子开始身体上有意识地注意到自己的排便,在大人的帮助下,有秩序地训练排便。也就是孩子意识到便便不再像以前那样是随时随地,而是需要去某个地方,有时还要等。之所以能走到这个阶段,是因为孩子的肛门括约肌神经逐渐成熟,可以用意识控制。力比多能量逐渐从口腔转移到肛门区域。
因为孩子可以顺利上厕所,排便干净,妈妈就不需要把他抱在怀里或者夹在两腿之间,脱下他的裤子,给他擦洗屁股等等。因此,肛门直肠时期标志着身体护理和喂养关系的进一步发展。这个时候,孩子可以完全离开妈妈,走向自主。
他有能力做妈妈眼中的好孩子,有能力完全靠自己把这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做好。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看,他此时创造了一个全方位的体验高峰。在这种背景下,孩子会有更多的发展和创造。
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在儿童厕所拉完屎后,不得不自己上厕所,还尖叫着反抗妈妈的帮助。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稚嫩的手里拿着盛排泄物的容器,然后用一种非常特别和好奇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排泄物。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孩子被夸大的自信,以及她主动、好奇等心理特征。孩子能隐约感觉到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它被“拉”了出来。这是“我的”,所以她不允许别人碰它。这就是“所有权”或“物权意识”的来源。随着孩子的世界变宽,这个“东西”也可能会迁移到礼物、钱,以及一个人认为应该是他的所有东西。
在精神分析的语境中,对一个过于严格、斤斤计较、过分执着于某件事的人,我们可能会说“此人具有肛门性格的特征”,这与排便困难非常相似。中国有句古话“视金钱如粪土”。钱本身没有价值。它通过循环造福自己,污垢通过放弃滋养其他生命。从这个角度来说,两者都是在自身和自身之外的事物之间,拥有者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扔掉。从更深的层面来看,除了钱,还有什么是我们潜意识里无法割舍的。金钱带来的名望、权力或虚荣背后,我们坚持的是什么?
绝对的掌控感。正是孩子在肛门欲望期需要获得的心理素质。
从粪便的占有和抛弃开始,孩子逐渐开始区分自己和别人。在此之前,他以为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孩子在排便训练中得到足够的理解和尊重的前提下,才会开始尊重别人,这里面涉及到个体化和边界的问题,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举个常见的例子:一个小孩正在草坪上玩他的玩具,另一个比他小的小孩过来伸手拿他的玩具。这个孩子不愿意,但是他妈妈以他有大有小为由,让他把玩具给弟弟。孩子学到了什么?下一次,他可能会抢别人的玩具,或者他总是因为妈妈的无私而放弃给别人。如果这个妈妈总是引导孩子与人交往,这个孩子就无法建立一种归属和界限,同时也会缺乏健康的人际关系竞争意识。也许他在意识层面知道你我的区别,但在内心深处,他并没有人际边界。他要么是想争别人的东西,要么是对别人太宽容。因为没有经历过尊重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尊重。
教育界把3岁左右这个时期称为规律期。这个时候,孩子就和父母进一步分离,走向家庭之外的世界,开始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在身体和沟通层面会有很多冲突。这时候家长也开始给孩子一些引导,其实是帮助孩子适应外界,但这是给孩子的规矩。
还是回到刚才那个拿着凳子上厕所的女生,说说怎么实施引导吧。母亲的处理方法是让他和孩子单独去卫生间,然后帮孩子掀开马桶盖,和她一起把大便倒出来,冲水,刷马桶,放回去。这个过程是父母辅助的,但对于孩子来说,似乎是独立完成的。在这个过程中,孩子有了控制感,与父母建立了尊重和独立的关系。未来,这种关系的模式也会转移到孩子和老师、孩子和领导的关系,以及一切象征规则和权威的关系。这是肛门欲望时期形成的超我道德感和权威观念。
但是我们也会看到另一种情况:有的孩子叛逆,根本不听老师的话;而且有的孩子很乖巧听话,完全听从老师的命令。事实上,第一个孩子完全反抗权威。他之前可能受到过严厉的批评和压抑,所以他有力量的时候就会起来。后一种孩子,害怕权威,害怕做错事受到惩罚,变得很听话。。。
肛门情欲大概涉及到上面提到的自主、自信、尊重、规则、界限、超我、权威等概念。篇幅有限,这里只简单说明一下。
接下来说一下矛盾心理。
一个孩子的排便还是离妈妈远着呢。如果她对孩子满意,排便会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如果这孩子弄脏了他的裤子,他可能会被责骂。这是孩子在接受大小便训练时遇到的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以及由此产生的情绪。
肮脏的排泄行为让母亲不得不帮助孩子,但由于抚摸和摩擦带来了身体本能的满足和快乐,拉裤子的孩子可能一方面会遭受母亲的指责,另一方面会体验到快感。这种对身体本能的直接而深刻的享受,是我们无法避免的,也不会被我们“我错了,不应该感到快乐”的知性意识所压制。反之,享受的感觉会与沮丧、羞耻的情绪体验混淆,形成“虐待与被虐待的关系”或“痛苦与快乐”的矛盾体验,构成儿童的矛盾感受。
可能我们成年人经常会经历一种既想要又害怕会立刻压抑自己想法的感觉。
这个时期的孩子前所未有的想要获得控制感。他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甚至可能会用一些战术和父母对抗。
刚才我们说了,孩子做得好,父母会表扬,做得不好,父母会批评。另一方面,如果孩子对父母满意,就会听父母的话,服从父母的意愿去厕所小便;如果一个孩子经常受到父母的批评和委屈,他可能会故意拉他的裤子来惩罚父母。这样一来,父母就要给孩子换裤子,洗裤子,孩子也能再次体验到被照顾的快乐。
这种关系也可能发展成学习关系。很多孩子厌学是因为父母期望过高,孩子学习压力大,包括和老师的关系。如果他们喜欢一个老师,他们会想尽办法去学哪一科,他们会因为不喜欢一个老师而放弃自己的爱情。所以我们常说的孩子和学习的关系,其实就是孩子和父母关系的翻版。想要孩子有正确的学习态度,首先需要调整的就是亲子关系。学会大小便是孩子送给父母的礼物。
最后来分享一下多尔多的《肛门阉割与象征性生成效应》(注:在精神分析学中,“阉割”是一种象征性的操作。不触及身体,但在精神层面对孩子是一种欲望的禁止和促进。肛门阉割意味着在这个时期禁止肛门快感。)
多尔多认为,肛门阉割首先将孩子与母亲的身体分离。通过身体的自愿独立,孩子可以从吃饭、穿衣、洗漱、排便等各个方面进行身体上的自理。而安全感和独立感,让孩子成为一个“可以独立的人”。
通过控制括约肌,儿童获得了控制内外的能力,以及控制自己的姿势和活动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冲动,所以也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和攻击性。他能逐渐区分做和说,想象和现实,知道什么是他的,什么是别人的。
这一时期日益增长的独立性,使孩子成为一个社会的、社会性的存在。孩子们被推入一种更广泛的关系中:与他们的父亲、兄弟姐妹以及其他同龄的孩子和成人交流。
这个阶段也是通过禁止语言来完成的。肛欲期看似是对“乱”的禁止,但更广义地说,是对“恶”的禁止。不要伤害别人和动植物。一个更普遍的人类法律已经确立:禁止谋杀和破坏。
对于孩子来说,这种禁止的象征性世代效应,就是能够控制自己,尊重他人。
“如果口腔阉割能达到语言,那么肛门阉割会让孩子成为一个尊重他人、能与他人共存的生命体,一个有用的、有创造力的、有艺术细胞的个体,会明白他自己也能有一天拥有他和父母一起经历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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