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者:余生
引起我们得普通感冒的病毒和我们已经斗争了几千几万年了,我们可能在一生中都会与这些病毒搏斗,没有人敢说他没有得过感冒,古人也是人,所以古人也会得感冒,并且感冒还很有可能是最常见的疾病,大约在3500年前,一位埃及学者就写下了迄今为止所知的最早医学论述,在《埃伯斯纸草卷》这本书中他记录了很多疾病,其中有一种疾病的症状就是咳嗽和流鼻涕,这种疾病就是普通感冒。
可见人们研究普通感冒已经有了3500多年的时间了,感冒的次数多了,人们就开始分析感冒的原因,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感冒都似乎和一个词儿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那就是 「寒冷」,在汉语中感冒又叫做“伤风”,而在英语中普通的感冒叫做「get a cold」,都和着凉有关系,这是人们根据日常经验总结而来的,人们发现冬天似乎更容易得感冒,一些人也会有类似的体验,那就是在外面着凉后回到家就病倒了。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每场秋雨过去,就会有一种冷,小朋友们在户外活动的时候,99%的情况下都会带着五颜六色的帽子,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防止因着凉而感冒。
古往今来,人们把感冒和着凉常常联系在一起,因为感冒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外部的冷空气进入到了温度的体内而造成的,所以着凉就成了感冒的代名词,甚至在100年前,人们还是这样的认知,在100年前我们可以想象「量子力学」和「相对论」两座大山已经差不多建立完毕了,而人们对感冒的本质却是两眼一抹黑的,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甚至很多科学家认为感冒的原因就是寒冷的天气,可能正在阅读这期文章的您也是这样的观点,可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知识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随着医学和生物学的发展,人们对感冒这种疾病的认知不断地深入,发现感冒可不单单是着凉那么简单。1914年德国有一位不怕脏的微生物学家“瓦尔特·克鲁泽”(Walther Kruse),他研究的对象是他的助手在感冒期间醒出来的鼻涕,他把鼻涕经过处理以后取出,然后放在了12位同事的鼻腔之中,结果12位同事中4人被传染了感冒,之后他又在36个学生身上做了实验,结果是15人得了病,于是“瓦尔特·克鲁泽”做了分析——「实验室并不寒冷,这些实验对象不可能因为着凉而感冒,感冒完全是因为助手醒出来的鼻涕」。
此后,全世界的科学家足足研究了30年的时间,才在醒出来的鼻涕中判断出了这是一种病毒,由于它是从鼻涕中被研究出来的,所以科学家给它起名叫做「鼻病毒」。
鼻病毒的结构非常简单,每个病毒只有10个基因,相比之下人类则有2万个基因,这么少的基因也能够组合出非常奇妙的信息,帮助它们骗过我们的免疫系统,入侵我们的身体,进而无穷无尽地复制自己去感染更多的人,鼻病毒是随着鼻涕一起传播的。
人们醒鼻涕的时候病毒就会借机跑到手上,再通过手把病毒粘上电脑、手机、门把手等地方,下次再有其他人碰到这些地方,病毒就会借机染上他们的手,再进入他们的体内, 鼻病毒进入体内后,就会入侵鼻腔内部、咽喉内部和肺部,然后在那里大量复制新病毒,再随着醒出来的鼻涕去感染新的人群,所以经常采用「5步洗手法」或是「7步洗手法」洗手,这样的人得病的概率都会大大降低。
当然其他病原体、细菌和真菌也会引起类似的症状,从严格的医学定义上来说,普通感冒是「鼻病毒」、「副流感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等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那么感冒到底和寒冷有没有关系呢?有没有可能是着凉而促进了感冒的发生呢?
虽然几千年来,我们一直秉持着这样的观点,可是我们谁说了都不算,这个问题要有科学的证明,在这个问题上最早进行研究的是英国科学家“ 克里斯多福·安德鲁斯”(Christopher Andrewes),他是英国哈佛医院普通感冒研究部的主任,“ 克里斯多福·安德鲁斯”的实验是这样的——他找了一堆人分成了3个组,然后对他们进行不同程度的实验:
由于病毒会传播,为了实现比较好的实验效果,“ 克里斯多福·安德鲁斯”的实验室必须给每个志愿者一个相对隔离的环境,不然病毒就会通过空气传播,这对实验结果的影响极大,结果当然就不准了,“ 克里斯多福·安德鲁斯”的实验并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结论,实验中第1组人由于仅仅是着凉而没有接触病毒通常不会感冒,第2组和第3组分别是常温接受病毒和受凉接受病毒,在实验中有时是第2组感冒的人多一些,有时则是第3组人感冒的人多一些。
科学实验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可重复性,如果相同的实验,第1次和第2次做实验的结果是完全相反的,那么肯定就得不到任何结论了,所以“ 克里斯多福·安德鲁斯”只好宣称他的实验结果是感冒和着凉没有什么关系,实验结果一经发布引起哗然,有些科学家开始怀疑“ 克里斯多福·安德鲁斯”是因为囊中羞涩,能够请到的志愿者太少了,所以结果并不具备什么说服力。
美国伊利诺州大学医学院一个研究团队招募的62名志愿者做了一个大规模的实验,实验中学生们要被分成3组,分别处于26 、15 和零下12 的环境中,同时还要被接种普通感冒病毒,结果是3个组分别有36%、32%和39%的人感冒,这组数代表的意思就是 「感冒和着凉没有关系」 。此后的十几年中,类似的研究还做过好几次,结论却是不可置信的非常一致,那就是 「感冒只和病毒有关系,与温度没有关系」 ,虽然结果非常难以置信,但是这就是实验室的结果,不可置否。
有一些科学家提出,体表温度的降低会导致鼻黏膜中毛细血管的收缩,自然血液量就会减少,免疫细胞的数量也会减少,免疫力自然就会下降,因此病毒就会以更大的概率来感染我们。这个观点听起来非常有道理,我一度也非常相信这个观点,可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完全双盲的实验支持这个结论。
科学实验所得出来的结论有时和生活经验背道而驰,既然着凉和感冒是没有关系的,那么这一观念为什么在数千年中,在人群里如此根深蒂固呢? 我大概总结了几个观点,可能不对大家可以批评指正:
这里只是想分析受凉和感冒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想告诉大家,因为科学家没有发现受凉和感冒的关系就可以放肆大胆地受凉了,受凉本身并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它和感冒的关系,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或许以后哪位科学家就证实了受凉和感冒之间的关系了。
感冒的感受确实不舒服,即便对于鼻病毒这种普通感冒来说,鼻病毒在大多数情况下只会感染鼻子,因为最适合它们生存的温度是低于人类体温的,鼻腔会因为接触到外部的冷空气,所以温度会比体温低,这里就可能会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鼻病毒在我们的体内其实感染的细胞并不多,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么为什么每次我们得感冒的时候会这么的难受呢?如果感冒难受这件事情,我们怪不得鼻病毒,也许就只能怪我们自己了。
受到感染的细胞会释放一种叫做「细胞因子的信号分子」,把附近的免疫细胞全部都召唤过来,就是这些免疫细胞让我们的感觉糟透了,它们让我们的身体发生炎症反应,进而让嗓子产生一种刺痒的感觉,接着感染的部位就会分泌大量的粘液,所以要想从感冒中康复,不仅要等我们的免疫系统把体内的病毒完全消灭干净,还要等到免疫系统自己平复下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普通感冒其实也是不治之症,对待鼻病毒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手段,大多数的感冒病人依靠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就能够治愈,有时候我们因为感冒去看医生,这是幸亏你来的早,不然病就会痊愈了,医生也会给我们开一些药,吃了以后的确会舒服一些,但是这些药并不是帮助我们消灭病毒的,而是通过抑制我们的免疫系统让我们也舒服一些,让免疫系统激烈抵抗的长度稍微缓和一点而已。
图解:细胞因子的信号分子
医生往往会给感冒的病人开抗生素,实际上这是毫无意义的,有时候医生开抗生素并不是因为病人需要抗生素,而是因为病毒性感冒和细菌性感冒有时难以区分,更有时候医生给我们开抗生素是看病人如此焦虑,如果不为他做点什么恐怕他会继续焦虑下去,甚至还有可能大骂起来,这是什么庸医。不过滥开抗生素是有危险的,不仅无法治愈感冒病人,甚至还有可能使细菌在体内演化出越来越强的抗药性,未来甚至有可能进化出超级细菌这样的存在,那个时候也许所有的抗生素就都没有作用了。
虽然普通感冒是一种无药可治的疾病,但是大多数的感染者会在两周之内痊愈,甚至一些人即便感染了病毒都不会出现任何的症状,几乎每人每年都会得2~3次感冒,普通感冒说起来很普通,不过在这个结骨眼上它一定是不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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