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制,凡不属于专设官职,调充某项职役的都用此称。《清史稿·圣祖纪二》:“他日试唐孙华诗佳,授礼部主事、翰林院行走。” 清 陈康祺 《郎潜纪闻》卷二:“乾隆朝大臣入军机者,亦曰军机处行走。今则章京曰军机处行走,大臣曰军机大臣上行走,其初入者加学习二字。” 清 袁枚 《随园诗话》卷三:“承谦(稽承谦)官侍读,行走上书房。”
在诸多影视作品的演绎中,神秘的清代后宫被一次又一次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而皇帝临幸后宫妃嫔的方式,在导演和编剧的脑洞大开中也被演绎得五花八门。对照清朝历史文献的记载,相较于《甄嬛传》、《如懿传》这等随时随地、随性而起的临幸演绎;甚至《延禧攻略》中乾隆皇帝和魏璎珞于露台成事的荒唐桥段;《宰相刘罗锅》中乾隆皇帝于后宫的具体表现,似乎更贴近于历史事实。
《清代野记》中,曾经详细介绍过清代皇帝临幸后宫妃嫔的整个流程:
第一步:翻牌子
每日晚膳,除“患病、信期妃嫔”外,“凡妃子之备幸者皆有一绿头牌,书姓名于牌面”,一般会有数十个或者十余个绿头牌,被敬事房太监放在一个大银盘中供皇帝选择。如果皇帝无心临幸,便命退敬事房太监;如果有心临幸,则选择属意者,“取牌翻转之,以背向上”。
第二步:事前背宫
选中侍寝妃嫔后,便进入了具体的“背宫”流程。根据《宫女往谈录》的记载,皇帝选中侍寝妃嫔,敬事房太监就要打着灯笼去召唤。“妃子早已恭候了,稍事修饰,太监在前面导路,贴身的侍女在后面护送,就这样进入皇帝寝宫的偏殿”,而真正的“背宫”只发生于偏殿到寝殿的短短数步距离。
来到偏殿以后,侍寝妃嫔“洗梳妆一番,褪去衣物,喊声承旨”,再由敬事房太监“背”到寝殿,并非东宫到西宫的背着妃子满处跑。
第三步:过程控制
为了防止皇帝沉迷后宫、荒废朝政,清朝制定了一系列严苛的临幸约束制度和机构,敬事房就属此类。皇帝的临幸过程“如时过久”,殿外侍候的敬事房太监就会高喊“是时候了”。如果皇帝不听,“则再唱,如是者三”;再不听,就大声背诵《圣祖训》提醒;再不听,就请中宫皇后出面劝谏。
《清稗类钞·宫闱类》就有着“文宗宿孝钦所,数日不视朝,孝贞乃顶祖训至宫,命人请皇帝起听训”的相关记载。
第三四:事后背宫整个过程结束后,敬事房太监根据皇帝“留或不留”的指示,进行相关操作;然后,于档案上详细记录“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以备将来查验怀孕日期之用。最后,才是侍寝妃嫔的原路返回。
而且,根据《清代野史大观》的记载:“天子欲行幸诸妃嫔宫,先时由皇后传谕某妃嫔,饬令伺候,然后大驾始前往。谕必钤皇后玺。若未传谕,或有谕而未钤玺,大驾虽至,诸妃嫔得拒弗纳”。也就是说,除中宫皇后的宫殿外,皇帝想要驾临妃嫔宫殿也必须经过皇后的首肯,而且必须具备皇后出具的“许可证明”方可。
可既然如此,为何在清朝官方文献中,还有着皇帝令后宫妃嫔“同阅章报”、“代笔批阅奏章”甚至“书案同乐,枉顾祖制”的记载?
那是因为除了“背宫”这种传统的皇帝临行方式外,清代皇帝对于后宫妃嫔还有着一种至高恩宠方式——“走宫”!这种被宫女们评价为“最得宠的待遇,旁人羡慕不已”的“走宫”
在《宫女往谈录》中,有着详细说明:
宫廷制度,皇帝处理政事的屋子严禁妃嫔进入。妃子女扮男装后,经皇帝特许,可以进入这个屋子给皇上磨墨捧砚,也可以跟皇上说古谈今,但不能谈朝政,也可以谈谈诗词书画,也可以陪皇上下盘棋。
也就是说,诸如《延禧攻略》、《甄嬛传》中魏璎珞和甄嬛在皇帝批阅奏章或者读书练字时于一旁服侍的桥段演绎,并非杜撰,而是依据了部分历史事实的。
在清朝的历史上,至少有三位大名鼎鼎的后宫妃嫔曾经获得过此等殊荣:顺治皇帝之董鄂妃(孝献皇后)、咸丰皇帝之懿贵妃(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之珍妃。
董鄂妃
这位“后宫晋升速度纪录保持者”,之所以被顺治皇帝宠上天际,很大一部分原因来源于她在“走宫”期间对顺治皇帝的莫大慰藉、鼓励和帮助。董鄂妃薨逝后,顺治皇帝就曾评价她“事朕,晨夕候兴居,视饮食服御,曲体罔不悉”;顺治皇帝批阅奏章时,董鄂妃也经常服侍在旁,“展卷研磨,侍奉汤茶;令同阅,以不敢干政为谢”。“走宫”的特殊恩宠和“走宫”过程中的优秀表现,让董鄂妃进入到一个盛宠不断的良性循环中,并最终成为了顺治皇帝的唯一。慈禧太后“东南太平军起,英法同盟军至”,身为一国之君的咸丰皇帝却“置不顾,方寄情声色以自娱”。原本就因为早产导致先天不足的咸丰皇帝,在如此荒唐的生活中,自然落得体弱多病,手不能握、心不能思。而此时为咸丰皇帝生育了皇长子载淳的叶赫那拉氏,便成为了拥有“走宫”特权,可以协助皇帝批阅奏章的宠妃。正是有了这段特殊经历,才有了慈禧太后掌握朝政大权以后的得心应手、应对自由。
珍妃
《宫女往谈录》中,曾经详细介绍了光绪皇帝妃嫔——珍妃“经常穿好了男装等候召唤”的“走宫”过程。只不过,光绪皇帝和咸丰皇帝、顺治皇帝这等握有实际统治权的皇帝不能比;拥有“走宫”特权的珍妃,自然也得不到董鄂妃、懿贵妃的美好结局。珍妃之所以被慈禧太后虽不容,固然有着“隆裕后不得志于德宗,迁怒珍妃”的客观原因,但珍妃在“走宫”过程中的种种干政表现,才是让其真正命丧黄泉的主观原因。不管是“背宫”还是“走宫”,都是皇帝对后宫妃嫔的恩宠,更是后宫妃嫔“可遇而不可求”的追求和渴望。但从董鄂妃、慈禧太后和珍妃三人的不同结局来看,“走宫”虽为至高荣宠,但却也是致命利器,乃系一把“双刃剑”。
能让珍妃拥有“走宫”特权,却不能保护因此为其带来灭顶之灾的光绪皇帝,也只能无奈感叹: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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