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滕州中医王永光地址:山东省枣庄市滕州市文昌路90号。王永光是山东省滕州市一名民间中医。他从医40余年,治疗了不少疑难重症。
中医就是起源于华夏民族,通过人们不断实践,研究,最终总结出来的一套可以祛病强身保健康的方法。
羊胡子
文|段修桂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滕州及鲁西南一带农村的小男孩,有不少留着“羊胡子”。
几岁的男孩剃头的时候,如果家长要求留羊胡子,剃头匠会给小孩留下后脑勺的那小片毛发。用不了半年,毛发慢慢长成一绺,像青山羊下巴颏生长的胡子,故名“羊胡子”。有的男孩不仅留羊胡子,还在前额囟(xìn)子处横向留一片头发,俗称“月牙”,还有的在头顶也留一撮头发,俗称“怪毛”。
男孩一旦留了羊胡子,剃头匠给剃头的时候一般尽量不修剪,任凭生长,有男孩玩耍跑动的时候,长长的羊胡子会随风飘起来,像海军士兵帽子后的飘带,也有小孩的羊胡子被当娘的编成发辫,一摇头晃脑,辫子会随之摆动。当然,顽童打架的时候,羊胡子也最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被对方小伙伴紧紧揪住不放。
我孩童时期就是属于留羊胡子的那个小群体。
男孩留羊胡子,不知始于哪朝哪代,但这个习俗应该在旧中国时期的滕州及其周边的城乡是普遍存在的,其他地方可能也有。那时候,百姓生存环境恶劣,原始的医疗卫生条件,不仅产妇死亡率高,婴幼儿夭折也稀松平常,而封建传统重男轻女,男孩子就显得“金贵”,并且人们多认为男孩子不好拉巴养活,相信留羊胡子可能有避邪、祛灾的功用。给孩子的脑袋瓜上留个“揪手“,防备哪天一不留神被邪魅“收”走,祈求孩子快快长大,健康成人。这个习俗一直延续到解放后的五六十年代,直至70年代。
我是家里的长孙。我的“问世”,无疑给家里带来了莫大的欢欣和希望。据母亲说,当年爷爷(外祖父)花大钱给我打了银手镯和银脚镯。最高兴的当属封建思想浓厚的奶奶,仿照娘家在汉口飞机场做事的一个亲戚的小名,给我起了个和那位亲戚一样的女孩子的乳名,说是等我长大了有出息、挣大钱。所以,给我留羊胡子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模糊记得有一次我大老爷(祖父的哥)给我剃头——大老爷有给孙子辈剃头的业余特长和喜好,我从小“护头”,不喜欢剃头,在我的哭喊声中,娘把我摁在凳子上,大老爷才好不容易给我剃完了头。剃完头以后不多久,大舅步行20多里路赶来了一只公山羊。据此推知,应该就是大老爷这次给我剃头留了羊胡子。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男孩留了羊胡子,姥娘家无论穷富,要给外孙送羊。我的羊胡子就是无声的“广而告之”,爷爷和姥娘知道后,立即遣派大舅送来了喜羊。我们这里有俗语:“外甥是姥娘家的狗,吃饱就要溜。”作为外孙(甥)的一方,过去和现在,给姥娘家要东西好像是天经地义,而姥娘家给外孙(甥)送东西也好像是顺理成章,大舅送来的喜羊,当然会被父母“笑纳”了,故而,据说有的地方把儿童羊胡子称作“赖舅毛”!
大舅送来的是一只青色的公山羊。 羊个头不大,劲蹦蹦的,羊头上长有两只灰色的羊角,上面系着红布条,大概是有吉祥喜庆的意思吧,下巴颏长着一绺胡子,还有两个好看的小肉铃铛。
年幼的我不知道公山羊与我的羊胡子有什么关联,只是,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玩伴”颇感新奇,每天总是拿青草喂它,一厢情愿地想着亲近它。但这个家伙似乎不领情,对我十分不“友好”,有一次我牵着它想到往外边玩,谁知道一出羊圈,它没命地往前跑,直到把我扽(dèn)倒在地上。这天早上,我又偷偷跑到羊圈跟前看望这个让我又爱又怕的“老伙计”,谁知刚打开圈门,这个家伙突然从羊圈里窜出来,对着我“腾“地就是一角!把我抵得仰面朝天,杀猪似地大哭,腿根子肿了好几天。从此以后,我一看到这个家伙,就胆战心惊,避之不及,与之彻底“绝交”。
羊胡子似乎并没有给我带来健康和好运,年幼的我身体孱弱,时而和医院、诊所打交道,迷信的奶奶有时候还请神老妈子给我“下神叫魂”。记忆中,不仅有护士打针时屁股的疼痛,还有被奶奶和母亲灌中药的恐怖。姥娘送羊的第三个年头,我小便发黄,老是看不好,爷爷虽然是中医先生,然而恪守“医不自医”的医道,很少亲自给外孙看病。父母带着我看了西医看中医,为了看病筹钱,最后不得已,父亲领着我赶韩庄集,把那只公山羊卖了,然后把我领到集头的一家诊所里看病。
坐诊的中医先生,是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和善的老头,后来知道,他是我老家有名的中医,我称呼“老老爷”的王兆建先生。王先生给我看了病,开了单方,叫父亲抓了一副“茶叶”(中药的别称)。回到家,奶奶和母亲恩威并用,想尽千方百计给我灌药。喝了这副“茶叶”以后没多久,我的病竟然全好了。姥娘家送的这只我又爱又怕的公山羊,竟然为我的健康成长做了一次无私的、至关紧要的奉献。
我成长,羊胡子也伴随我的年龄逐年变长。在上学的前一年,终于要和羊胡子说拜拜了。按照迷信说法,羊胡子要等着有撕老婆架的才可以剪掉。但女人打架这等事,几率太小,可遇而不可求。我的运气实在不差,有一天傍黑,我正在家里玩耍,忽见我娘快步来到家里,一手拿着剪子,拽着我就往街上飞跑,原来是“蛮子”大奶奶和“窝窝”二奶奶妯娌俩,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了!
我娘拉着我跑到了打架的那里,“蛮子”奶奶不讲武德,咆哮着谁也听不懂的滁州土话,正薅住“窝窝”奶奶的发髻,把“窝窝”奶奶摁在地上,一大波人忙着劝架、拉架,一小波人围观我娘给我剪羊胡子。说时迟,那时快,那边“激战“正酣的档口,我娘咔嚓咔嚓两剪子,为我遮风挡雨好几年的羊胡子顿时与我分家!我像前清良民被革命党剪了辫子,后脑勺立时感觉空荡荡的,好长时间觉得脖子透风。
还是按照迷信说法,羊胡子剪了不能随便丢弃,要等到秋天发大水,扔到家后的河里。娘给我剪羊胡子那年,北界河刚挖好,初秋下暴雨发大水,在家里就听见村子后面北界河里呜呜的洪水声。雨停了,父亲领着我到了河边,只见满槽河水,浊浪翻滚,水面时而有上游的花生秧子和树枝漂过,父亲走到水边一扬手,把红布包着的羊胡子扔到了洪水里,猛地过来一个大浪,羊胡子不见了踪影,随着洪流向西漂去了微山湖。
“告别”了羊胡子,也就告别了无忧无虑的顽童时代,意味着我幼小的人生即将发生一次小小的蝶变。从此,我就成为一个背着书包上学堂小学生了,开启了漫长的小学、中学、大学的求学生涯,走上了一条含辛茹苦、道阻且长的人生奋斗之路。
若按以前的老规矩,我现在也到了蓄山羊胡子的年纪了。由“羊胡子”过渡到“山羊胡子”,大概率是一个漫长难捱的过程,须经几十年岁月风霜的磨砺、侵蚀,方可修成“正果”。只是随着社会潮流往前发展,人们的审美观念和生活习俗也在不断变化,不可能有谁再蓄山羊胡子了,除非个别异秉之士。试想,穿着西装洋服,蹬着锃光瓦亮的皮鞋,下巴却挂着一蓬花白的山羊胡子,会给当代人什么样的观感?
羊胡子作为我后脑勺曾经的“标配”,虽然与我“作别”已经快60年了,但存留在脑海里童年的印象并不会消失,它使我时时记起父母辈和先祖们对我的抚养和关爱,勉励自己好好活着,善待人生,向后辈接续传递爱心、亲情……
作者简介:段修桂,山东滕州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先后在滕州二中,滕州市体改办、政府办公室、教育局工作。现为滕州市善国文化研究会顾问、济宁市孔子文化传播促进会理事、滕州市华夏文化促进会会员,业余时间写点散文随笔。
张九韶先生点评《羊胡子》:
中国人在头发上做了不少文章,特别在儿童头上剪出不少花样。即便在同一地区也有不同的图案。我家乡有的头顶上留钻天猴儿,有的前额留马蹄盖儿,后脑勺留有猪尾巴或鸭尾(yǐ)儿,有的两旁留有羊角辫儿。
这些“动物”从未“爬”到我头上,头剃得光光的成了童山秃岭,被呼作和尚头。但我每次剃头都要大哭一场,比和尚受戒要痛苦。原来娘为了省下理发钱不领我去镇上理发店,而是请手艺不精使用老旧钝剪刀的剃头匠清理头发。尽管用热水烫头发多时,仍然钻心地疼,头皮常割出血口子。理发这种小事也要付出鲜血和眼泪,这就是我的童年!
段修桂的童年比我幸福多了,他留羊胡子还收到舅舅送来的青山羊。看来风俗也折射着不同的人生。
姥姥送山羊的风俗很独特,从未听过,或许全国只有滕州这一小片有,我想送山羊这风俗带有祝福吉祥的含义吧!
这独特的风俗大概消失几十年了,抢救性地写出来很有意义。 此篇拉家常般娓娓道来,文字如行云流水自然顺畅,且带有几分幽默谐趣,是一篇文质俱佳的好文章!
【 张九韶先生,男,山东微山县人,滕县一中(今滕州一中)高中毕业,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济宁市政协第九、十届副主席,济宁学院中文系教授,济宁市作家协会荣誉主席,济宁运河文化研究会名誉会长。】
学历是很重要的,任何人也是如此,没有必要去纠结别人的学历 ,应该更多的审视自己,学历是敲门砖。在所有人找工作的时候,学历都是极其重要的,很多单位明确规定了学历要求,不符合条件的人大部分是不会被录取的,因此这时候学历很重要!在企业中,对于需要进行升职加薪以及考职称,都是有学历门槛的,这时候学历也是很重要且有必要的!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优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