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出生于内蒙古,祖籍山东。
1987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附属中学。
199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获毕业创作优秀奖。同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四工作室,在校期间多次获创作优秀奖。
199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创作获日本冈松家族奖学金。
群展:
1995年日本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广岛艺术节(日本广岛)。北京国际艺术博览会。作品《秋》获“95第三届中国油画展”银奖(北京)。
1996年参加上海美术双年展,作品有《青春组曲之一》、《青春组曲之二》、《青春组曲之三》、《女孩》(上海)。
1997年中国艺术大展(上海)。素描艺术展,获优秀奖(北京)。中国青年油画展(北京)。
1998年《世纪――女性》艺术展,获收藏家奖(北京)。
1999年《新锐的目光》一九七零年前后出生的一代(北京)。
2000年女画家的世界――第三回展(北京)。二十世纪中国油画展(北京)。
个展:
2000年《青春组曲》油画展(上海艺博画廊)。 作品曾被中央美术学院、上海美术馆及海内外私人收藏。
“这是你在极乐寺请的佛,慧明大师亲自开光。”
“谢谢,好好照顾娜娜。”
这是妻子出国前与袁鹏程最后的对话。
市里炙手可热的副市长袁鹏程将妻子和女儿秘密送到了南美,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昨晚母女离开后,袁鹏程罕见地睡了个好觉。
是佛的法力吗?袁鹏程坐在客厅沙发上注视着摆在佛龛的金色佛像。这是尊释迦牟尼像,袒胸盘坐,双手交叠于腿上,在香炉的烟雾缭绕中,一双眼睛无悲无喜地俯视众生。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袁鹏程本不该笃信佛教,但他明白自己做的一切是对曾经誓言的背叛。自己随时会溺死在愧疚与罪恶的深渊,只有超自然的佛陀才能带来心里上暂时的安慰。
名贵的香烟与香炉融合出令人由内而外放松且舒适到极点的味道,袁鹏程摊在沙发里,想起第一次收到名烟的情形。
对方是建筑公司老板,自己还是名秘书。两人在一次活动中偶然遇到,对方让给自己一只“南京”,散场后袁鹏程发现自己包里出现一整条“南京”。
他忽然想起明朝官员张瀚在其《松窗梦语》中记载的一个故事——“新鞋踩泥”,一旦新鞋弄脏了后,便不再珍惜。
为官之道,亦犹是耳,倘一失足,将无所不至矣。
往者不可谏,寒门出身的袁鹏程副主任曾经意气风发,决心以海瑞、包拯为鉴,却在十年间便成为深谙权钱交易之道的副市长。
袁鹏程忽地直起身子,他想起还有些东西没有处理,如果这次自己能涉险过关或处罚不算严重,是需要东山再起的资本的。他急忙走回卧室,在保险柜最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三分钟后,袁鹏程处理好一切,再一次点燃香烟坐在沙发上。
“叮咚。”敲门声响起,接着传来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一个身形高挑匀称的长发女子妖娆地走进客厅,她面容秀美,穿着红色的裙装,白皙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睛仿佛秋水般明亮。
“你来了。”袁鹏程柔声说。
“嗯呢,想我了吗?”女子的声音同她的人一样妖娆。
“当然。”
女子叫丁琳,是袁鹏程的情人,他们打算去郊外的庄园好好休息一番,袁鹏程开车,女人坐在副驾驶。
同往常一样,袁鹏程穿着考究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外人眼中正是精力充沛、年富力强的副市长形象,可丁琳却看出袁鹏程的眼睛潜藏着晦暗与惶恐。
“事情不顺利吗,亲爱的?”丁琳问。数月前袁鹏程说上面可能在调查他。
“嗯。”袁鹏程点点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暴将至,他本能地有所察觉,于是他在这段时间悄然安置好一切,刚刚最后的布置也告诉了身边的丁琳。
“没事,大不了我们一起去国外。”丁琳温柔地抚摸着袁鹏程的脸颊。
“好。”
这时他们正驶过十字路口,一辆黄色跑车忽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刹那间袁鹏程猛打方向盘,丁琳尖声叫了起来。
跑车似乎失去控制,“轰”地一下撞在袁鹏程的车上。
一夜秋风,小院落满了黄叶。
齐警官拿起扫把开始清扫,一旁七十多岁的王直坐在马扎上翻看最近的报纸。
“小齐,你那个同学真的犯事儿了?”王直问。
“唉,人都没了。”
“人没了?”
“前几天车祸,人当场就没了。”齐警官说着叹了口气。
“才四十出头吧。”王直感叹说。
“没了也好,不然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败名裂,”齐警官又叹口气说,“他的问题已经被查实了,受贿将近两亿,不过还没查完。”
王直刚要说什么,屋里响起老伴儿刘秀芬的呻吟,便急忙回了屋子,齐警官也放下扫把跟着走进去。屋内飘着淡淡的焚香味道,刘秀芬刚刚睡醒,癌症的侵蚀让她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齐警官小心地扶着她坐在床边,王直端来水和药。
“小齐,你那么忙还来看我做啥?”满头白发的刘秀芬有气无力地说,一边埋怨地瞟了老伴一眼。
“我是给您二位带好消息来了,”齐警官忍住喉咙里的哽咽说,“我找人查了,国外新出了治您这病的特效药。”
刘秀芬和王直笑了笑,没有接话。自打刘秀芬生病后,小齐和其他几个孩子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尽力帮忙,今天找个偏方,明天请个老中医,老两口倍感欣慰却又有些惶恐。
王直曾上过战场,负伤后来到市里的化肥厂工作,在这里他和刘秀芬结为夫妻。由于王直负伤,两口子没能有孩子,所以他们对工友的孩子都视如己出,孩子们长大后也十分孝顺老两口。
齐警官便是那些孩子之一,他们已商量好要一起凑钱为刘秀芬治病。
“小齐,你说实话,那特效药多少钱?”王直问。
“200万吧。”齐警官低声说。
“那你们几家还过不过日子了?”刘秀芬咳嗽着说。
“完蛋玩意儿,让你说五十万,你就是不会说谎。”门帘外响起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齐警官的发小宋大山走了进来。
矮胖的宋大山先瞪了齐警官一眼,然后笑嘻嘻地对刘秀芬说:“干妈,我给你请了个好物件来。”
门帘掀开,两个小伙抬着一个佛龛出现在几人眼前。深棕色的佛龛上摆着尊一尺高的金佛,双腿盘坐,两手交叠于腿上。
“你从哪弄的?”齐警官皱起眉头问。
宋大山从小就调皮捣蛋,对学习毫无兴趣,勉强高中毕业后开始混社会,倒腾这倒腾那,如今生意倒也小有规模。不过偶尔还是不靠谱,上次无意中入手的私家车竟是贼赃,好在齐警官出面才帮他解释清楚。
“嘿,说起来你也认识,”宋大山摸着锃亮的脑门说,“是袁鹏程家的。”
袁鹏程意外身亡,资产清算后他弟弟处理了他剩下的产业,其实也就那套三室一厅的住房。袁鹏程弟弟不信佛,于是便将进金佛卖掉,辗转到了宋大山手里。
“这就是尊镀了一点金粉的佛像,倒是不算值钱,可这是极乐寺大师傅开过光的,我也是下手快才搞到的。”宋大山说。
刘秀芬信佛,她常说自己如今得病便是前世业障使然,见到宋大山请来佛像她脸上也不由地露出笑容。宋大山的父母在当年一起事故中身亡,刘秀芬二人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养,除了宋大山,还有两个孩子失去双亲,他们也都曾被老夫妻收养。
“大山,有心了。”王直抹抹眼角说,苍老的面孔变得红润。
“干爹,你这是说啥呢,我怎么孝敬您二老也不过分。”宋大山说。
宋大山的到来让屋内变得欢快,混迹社会的他十分懂得说些俏皮话让老两口开心。
“说起来你们知道谁撞死袁鹏程了吗?”宋大山神秘兮兮地说。
“谁啊?”
“一个富二代,就前两年酒驾撞坏警车那个。”
“哦,我记得,当时好像伤了好几个人呢?”王直说。
“当年富二代他爸就是找了袁鹏程出面才保住他儿子,结果袁鹏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死在那富二代车轮下了,听说当时车上有俩人,另一个好像没死。”
几人聊了一会儿,天刚黑的时候,齐警官先告辞离开,宋大山出门送他。
“老宋,老两口当年没少资助贫困学生,我打算试试联系他们,看有没有人能帮帮忙。”齐警官说。
“咋了,我出不起看病钱咋地?”宋大山恶狠狠地盯着齐警官。
“两百万可能是前期治疗,全套下来恐怕要五百万。”齐警官咬着牙说。他忽然恨自己为什么选择警察这个行业,为什么没能多挣些钱。尽管他不是孤儿,但对老两口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差。
“好,我再问问他们几个,能凑多少先凑多少吧,”宋大山说着一脚狠狠踹在树上,“妈的,干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得癌症呢?”
齐警官被宋大山的话触动,他和袁鹏程是高中同学,那时的袁鹏程刻苦上进,老实稳重,二十多年后却成为巨贪大恶,若不是有人举报,不知要逍遥多久,而刘秀芬和王直永远真心待人,热心助人,不仅膝下无子,更是得了绝症。
想到这里齐警官压抑地呼出一口浊气,迈步走进院外的夜色中。
三天后,齐警官带了些水果又来探望老两口,宋大山说晚些时候到,齐警官先陪着说些闲话。
金色佛像请来后刘秀芬果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脸色也不似之前那么苍白,笑眯眯地坐在床边看着老伴和小齐聊着袁鹏程的事。
“贪了三亿,”王直气地吹胡子瞪眼说,“这样的人也配做国家干部?”
“现在落实去向的有两亿七千万,还有三千万的珠宝没找到。”齐警官说。
“唉,我记得你说过他家条件不好,恐怕掌握权力后一下就感觉苦尽甘来喽。”王直感叹说。
齐警官不住地点头,忽然想起进屋时看到佛像位置和昨天不大一样,还掉了点金粉,于是问道:“对了,我咋感觉佛像和昨天不一样了?”
“昨晚上好像听见什么声音,我喊了一声就听见啪的一下,出去一看佛像掉地上了。”王直说。
“你这老头子,咋不跟我说,万一摔坏了佛咋办,”刘秀芬说,“小齐,你帮我看看吧,他这老眼昏花的估计也看不清。”
“好嘞。”齐警官说着走出卧室。
不多时宋大山来了,脸上还挂着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灌了一大口水后咧开嘴笑着说:“搞定,凑够两百万了。”
银行卡放在桌上,齐警官也笑了,王直哽咽地点着头,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刘秀芬转过头去不停抹着眼泪。
“你至少出了一百万吧?”齐警官悄悄问宋大山。
“管这么多干嘛?”宋大山撇着嘴说。
“你不是打算结婚吗,这下咋办?”齐警官问。
“钱没了再挣嘛,人家相信我挣钱的能力,咋会在乎一时得失呢?”宋大山白了眼齐警官。
“嘿,我倒是小看你了,”齐警官差异地看着宋大山说,“拿着,这是收据。”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齐警官正式地写了张收据,接着便可以托人在国外买药了。众人心头的阴霾散去,再加上宋大山插科打诨,低矮的平房中传出久违的笑声。
“您好,刘秀芬在家吗?”院子忽然里有个女声喊道。
“请进吧。”齐警官说着出门将人迎了进来。
“您是刘秀芬奶奶吧,您是王直爷爷,我是记者。”女人开始介绍自己。她姓丁,来自本地颇有影响力的一家报纸,听闻王爷爷和刘奶奶多年帮助孤儿和长期资助贫困学生的事迹,想来做个专题采访。
见到宋大山和齐警官,她有些好奇,一问下才知道他们都算是老两口的半个孩子,而刘奶奶已经身患绝症。
“需要五百万去买药,现在我们已经凑到两百万。”齐警官说。
“这样吧,我做一个专题报道,到时候来请社会各界帮忙。”丁记者红着眼睛说。
老两口的无私奉献和宋大山等人的知恩图报深深打动了年轻的女记者,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对刘秀芬说:“我全家都信佛,我相信您没有业障,佛会保佑您的。”说完她一脸虔诚地双掌合十。
“谢谢,你真是个好姑娘。”刘秀芬说。
丁记者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开始采访老两口和宋大山,齐警官说要赶快安排买药的事便匆匆离开了。
“总觉得在哪见过丁记者?”齐警官出门后自言自语道,想起人家是记者,旋即释然,或许是在电视上见过吧。
离开小院的瞬间,笑声远去,一块千斤重石从天而降砸在齐警官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老两口和宋大山越是开心,他越是压抑,于是不得不逃离那个房间。
登上公交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齐警官愣神好久才拿起手机。
文档是熟人发来的,调查老两口资助的贫困生有了眉目,三十年间共有超过一百名学生。
齐警官匆匆看了眼便放下手机,一声长叹回荡在空荡荡的公交车内,他看向自己的提包,皱起的眉头下眼睛痛苦到出现血丝。
情与法,永恒的难题,突如其来的发现让齐警官仿佛站在充满迷雾的十字路口般难以抉择。
丁记者第二天再次拜访了王直和刘秀芬。
“刘奶奶,您家这佛不简单呢,是极乐寺大师开光的。”丁记者走过客厅时惊讶地说。
“嗯,是大山请来的,听说以前放在大人物家里。”刘秀芬说。
“哪个大人物呀?”丁记者好奇地问。
“以前的副市长,袁鹏程。”王直接过话说。
“呀,那可不好,他不是出事儿了吗,说明这佛可能有问题,您请过来怕是会沾不好的因果啊。”
丁记者一番话顿时吓到了刘秀芬。
“那可咋办?”
“我家有尊极乐寺请的佛,虽不是大师开光,可也灵验得很呢,我把那尊请到您这。”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行不行。”
“没事,我跟您换总行了吧,把这尊请回家,再请大师做个法事就好啦。”
干练的丁记者三下五除二就将佛像搬到了她的车上,临走前还留下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
“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您二老一定收下。”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王直对刘秀芬说:“这孩子真是热心肠,就是风风火火的,说来采访,结果拉着佛就走了。”
下午宋大山和齐警官到来时,看着空空如也的佛龛相视一笑。
“这就是缘法。”宋大山故作深沉地说,不停对着齐警官挤眉弄眼。
一向严肃的齐警官难得像个狐狸似的奸笑起来,他与宋大山在与老两口打过招呼后便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子里。
两人仿佛稳坐钓鱼台的高人,静静等待着鱼儿上钩。他们坐在一张黑色小方桌两边,桌上摆着宋大山弄来的好茶,清香的雾气飘入他们的鼻腔。
“袁鹏程的佛像来到干妈这,是不是定数啊?”宋大山嘬了口茶水说。
“也许吧,要不是你把佛请来,干妈这病真不好治。”齐警官的声音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真诚与感激。
“那些珠宝真的值三千万?”宋大山又问。
“嗯。”
太阳倚着远山时,院门被推开,丁记者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
“呦,丁琳,丁记者,你好啊。”宋大山大大咧咧说。
丁琳面色一滞,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之前用的证件明明将真正的名字做了修改。
“我朋友负责袁鹏程的车祸事故调查,我去找他时恰好在电脑上见过你的照片。”齐警官说。
“你们拿到了?”丁琳苦涩地开口,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佛像有机关,价值三千万的翡翠首饰被藏在了佛像肚子里,这是袁鹏程给自己和情人留的后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袁鹏程被自己曾经包庇的人撞死,丁琳受伤却不严重,只是当她从医院出来时,袁鹏程弟弟已经将佛像处理。
从袁鹏程那里得到的财物都被收缴,丁琳决心找到佛像取出翡翠。
“那晚是你来偷佛像吧。”齐警官锐利的眼神射向丁琳。
确认佛像在王直家后,丁琳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潜入,却被王直的一嗓子吓得把佛像摔在地上。
见丁琳默认,齐警官继续说:“若不是你摔了佛像,我第二天检查时也不会发现底座的机关。”
齐警官的话仿佛一把尖刀直直刺在丁琳心口,她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院里的枣树。自己已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同事们已知晓自己和袁鹏程的关系,记者这份工作注定没法继续。
“据我了解,你没有参与过袁鹏程的违法犯罪行为,他只是送你些财物,”齐警官说,“你完全可以从头再来,只是不要再选错路。”
丁琳怔怔地点头,颓然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
屋门打开,王直搀着刘秀芬走出来,两位老人面色复杂地看向丁琳。
“丁记者,这十万应该是你自己的钱,你快收回去吧。”王直掏出了丁琳留下的银行卡。
“你现在也不好过,拿回去,好好生活,别再走错路了。”刘秀芬颤抖着说。
老人温和的话语仿佛冬日的一缕阳光照进丁琳的灰暗的世界,如坠冰窟的她感受到淡淡的暖意在血管流淌。
“谢谢,谢谢。”丁琳不住地说着,她拿起银行卡一路跑进刚刚工作时攒钱买的小车。
夕阳给副驾上的佛像镀了一层圣洁的金光,丁琳侧目看去,一双悲悯的眼睛正审视着她,于是她虔诚地低下头去。
宋大山没有问齐警官为什么不在昨天告诉大家珠宝的事,他知道发小的忠诚与执拗。
佛像里放着几个翡翠首饰,是袁鹏程受贿得来的赃物,作为警察,齐警官有责任和义务将首饰上交。可刘秀芬的病却不能再拖,天价的新药远远超出他们几个的能力范围。
“奶奶的,莫非真有因果轮回?”宋大山捧着齐警官的手机问。
屏幕上显示着老两口这些年资助的学生名单,袁鹏程的名字赫然在列,而老两口资助过太多人,根本不记得袁鹏程的名字。
“看见袁鹏程的名字,我就决定把珠宝留下治病。”齐警官缩了缩脖子说。
两人在萧瑟的秋风里跑到了郊外的树林,齐警官怕在城里被监控拍到或听到。
“拿着。”齐警官将放翡翠的提包递给宋大山。
“尽快出手,把特效药买回来。”齐警官叮嘱道。
“我已经联系好了,马上出国,”宋大山说着锤了下齐警官的肩膀,“这次全靠你了。”
“以后记得遵纪守法,我可没法再帮你了。”齐警官笑骂了句说。
“咋?”
“没脸当警察了,托人找了个保卫科的工作,下礼拜去大学上班。”齐警官说。
“死小子,还是这么犟。”宋大山瞪着眼骂道。
“你呢,上次那两百万,你出了一百五十万。”齐警官笑着反问。
“咋了,我又不拖家带口的,你们几个能拿五十万够不容易了。”宋大山义正辞严地说,锃亮的脑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对了,我跟老头老太太说翡翠交上去了,记得统一口径。”
“好嘞。”
料峭秋风中,一身警服的齐警官和仿佛刚从监狱出来的宋大山勾肩搭背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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